他好像没闻到。
周瑟瑟顺着味儿找出来,“你去粪坑那里玩了?快去洗澡换衣服,等一下要把你妹妹熏臭了。”
星星立刻闯进厨房里去了,“我要洗澡,你们都不要进来。”
点点:“好哒,哥哥,我不进去。”
周瑟瑟哼笑一声。
一个六岁的小屁孩儿,讲究还怪多,不过这样也好,防患于未然。
周瑟瑟进去堂屋。
从枕头里摸出来了一把零钞。
一张一张的数过去。
这段时间竟然赚了有二百三十五块两毛六了。
距离五百块的小推车还剩下一半的路程。
革命尚未成功。
瑟瑟仍需努力啊!
而此时此刻正在数钱的人却不止周瑟瑟一个。
厨房里。
星星搬着小板凳把门堵起来。
然后才背对着门口,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三分钱。
小手伸进裤子里,摸了摸自己早上缝在里面的三分钱,现在他有六分钱了。
——
傍晚
盛西江又双叒叕回来了。
周瑟瑟看着自己泡的大米,不情不愿的又舀了一碗,重新淘米。
这人真是的。
最近回来吃饭的频率太高了。
他饭量还那么大!
一个人能顶得上她们母子三人了。
就不能多去食堂里霍霍一下公家饭?
盛西江手里拿了个本子,拿了支笔,站在厨房窗户口,和里面正在切菜的周瑟瑟说,“这是政委给我让我给你的本子和笔,到时候上扫盲班要带着的。”
周瑟瑟哦了一声。
就为了送个本子送支笔,还要单独回来一趟,真是有毛病。
盛西江说完后,却站在那里没动,“你最近和李峰媳妇儿走的很近?”
李峰媳妇儿?
周瑟瑟一脸茫然的摇头,“我不认识李峰啊。”
盛西江:“春生他妈。”
周瑟瑟恍然大悟。
她抬起头,手里还举着菜刀,“又是李峰媳妇儿,又是春生他妈,你是不是就不记得人家叫何大花?”
盛西江盯着锋利的刀刃,眼神微闪,“大院里那么多军嫂,我总不能挨个记得她们的名字,就像你知道部分军嫂的名字,但你也不知道她们男人的名字吧?”
周瑟瑟一愣,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嗯,她这个人不错的,她还经常帮我带星星点点。”
盛西江提醒说道,“我并不是不让你有朋友的意思,只是李峰现在在提干的重要阶段,你和何大花突然那么要好,难免会有人来诟病这是他们夫妻两人的计划。”
周瑟瑟噗嗤一笑,“你的意思是外面的人可能会说何大花故意和我好,是为了通过我来巴结你,让你在李峰提干的事情上出一份力?”
盛西江嗯了声,“现在军区里已经有类似的言论了。”
周瑟瑟放下菜刀,“首先,咱们两人感情不好,濒临破裂,离婚势在必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他们为什么笃定你会听我的枕边风?
其次,想接受多大的赞美,就要承受多大的诋毁,就算是完美无缺的人,也总会有人寻短处。
嫌人穷,怕人富,这是最基本的人性,要是连这点儿都抵抗不了,心里那么脆弱,依我看,那也别提干了。”
周瑟瑟巴拉巴拉说了这么多,盛西江却好像只听到了一句“离婚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