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继承的记忆之中,关于这个时代原身父母的记忆很少。
他甚至记不清这个时代的双亲是怎么去世的,大抵是某一天忽然就死了。
可能是记忆屏蔽,原身不愿去回想那些让他伤心难过的事情。
不过放在这个时代,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尤其是庄户人家。
感个冒,发个烧,受个寒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在原身的记忆中,只记得他的父亲长得俊俏,母亲长得美貌。
两人虽然也种地,但却和其他庄户人家经历风吹日晒之后的样子不同。
他的父亲倒像是个读书人,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口齿分明,谁家有个什么大务小事的争端都喜欢找他去说理,这也是为何李让能在村中有这么好的人缘的原因,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个好好先生。
还有他的母亲,气质贤淑温婉,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做得一手好女红,和村子里大嗓门的农妇完全不一样。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生出李让这么一个一看就像是富贵人家公子哥的儿子。
回忆了一下原身关于父母的那些记忆,李让的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
之前受困于他自己的思维,他很少去回忆起这个时代的父母。
但现在二叔公忽然提起,李让这么一回忆,顿时觉得疑点颇多。
首先是他的父母,从长相和气质上就跟寻常庄户人家不同,其次是父母竟然舍得送原身去上私塾。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能读得起书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
他的父母每年只靠地里那点收成吗,是怎么供得起原身去私塾上学的呢?
还有,为什么原身的记忆中没有关于父母的死因呢?
难道这个时代的父母还有什么隐藏的惊天来历不成?
李让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不然他这张脸怎么解释,正经庄户人家的孩子谁长他这样啊,白白净净的一点都不像会干活的人。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容易生根发芽。
二叔公见李让皱眉,不由得轻声问道:“咋啦娃子,想你耶耶和阿娘了?”
李让点点头,问道:“二叔公,我爹娘他们,是从小在太平村长大的吗?”
李让此言一出,就见二叔公的面色忽然沉了一下。
“怎么了二叔公?”
李让注意到二叔公的神色变化,心中的怀疑又重了一分。
片刻之后,二叔公忽然长叹一口气,喃喃道:“莫啥,说起来这事儿也不是啥秘密,既然恁问起,告诉恁也无妨。”
李让赶紧竖起耳朵,心中隐约间有一种感觉,或许自己的父母真的没那么简单。
二叔公沉思片刻,面上露出追忆之色,随后淡淡的说道:“恁耶耶和阿娘并不是太平村土生土长的娃子,约莫是大业十年的春天吧,那会儿天下已经乱得很了,皇帝要去打一个叫什么高丽的国家,恁父母就是那个时候来到村子的,那个时候咱村子还不叫太平村。”
李让回忆了一下历史上的记载,大业十年,那不正好是杨广三征高句丽的那一年嘛。
大业十年,隋朝各处都爆发了战乱,隋炀帝不顾国内动荡,依旧征发百万民夫亲征高句丽,路途之上大批士卒逃亡。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