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让作答,唐俭继续说道:“当然,也不是所有国家都有资格与大唐和亲的,毕竟咱们大唐的公主也不是大白菜,谁来都能带走一颗,真正让陛下和房相感到忌惮的无非也就是吐谷浑与高句丽。”
李让打断了唐俭,问道:“所以,房相与陛下真正想要和亲的对象是吐谷浑?”
唐俭一愣,旋即反问道:“为何不能是高句丽?”
李让双手一摊道:“高句丽与我大唐是世仇,百万汉家男儿头颅筑成的京观还立在辽水之畔,陛下同意让高句丽使臣入长安已是胸襟宽广,和亲绝不可能。
那便只剩下吐谷浑,至于其他小国,大唐没有拉拢的必要,因为他们对大唐造不成什么威胁。”
李让的话有理有据,一时间唐俭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像是看怪物一般看了李让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道:“不错,陛下和房相确实属意与吐谷浑联姻,吐谷浑占据了河西之地,河西之地是丝绸之路的咽喉要道,对大唐至关重要。
如今大唐虽然解决了突厥这个心腹大患,但本身也已经元气大伤,没有能力再支撑一场国战,既然战争的方式行不通,那便只能和亲了。
而宗室女子之中,任城王之女年纪合适,在朝野内外都极负贤名字,是最有可能被选上的。”
李让明白了,随后心里便升起一股无奈的感觉。
她记得历史上李道宗的两个女儿似乎都被送出去和亲了,一个金城郡主被封为金城公主送往吐谷浑嫁给了伏允可汗。
另一个翠平郡主被封为文成公主送去了吐蕃嫁给了那位年轻的赞普。
但不管是吐谷浑还是吐蕃,在这个时代都是毫无争议的苦寒之地。
李道宗肯定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偏远苦寒之地受苦的,所以才会安排了这一遭。
李让很无奈,他不想娶一个自己连长相都不知道,性格脾气更是一知半解的人,但他更不想让大唐的女子去和亲。
在李让的认知里,送女人去和亲是极度耻辱的事情。
凭什么两个国家之间的和平要一个无辜的女子去维持,真要涉及到利益之争的时候,难道是嫁一个女子过去就能消弭掉争端了吗?
大汉嫁了那么多公主去匈奴,最终也是靠着屠刀才换来的和平。
前隋嫁了好几个公主去草原,该欺负中原王朝的时候突厥也没有心软啊。
所以,和亲之事绝不可取。
但他人微言轻,想要废除和亲的国策无异于痴人说梦。
看来此事还得从唐俭和李道宗身上下手。
沉吟片刻,李让抬起头看向唐俭,淡淡的说道:“公爷应该清楚,就算小子同意求娶金城郡主,也会有其他宗室的女子被嫁过去吃苦,问题依旧不能解决,唯有废除和亲之策才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任城王何不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呢?”
唐俭苦笑着摇摇头:“废除和亲之策,你想得太简单了,和亲之策古已有之,任何一个国家难免都会遇上一些用战争无法解决的事情,若是任城王有这个能力,又怎么可能会如此着急嫁女儿。”
唐俭的话音刚落,李让便反问道:“如果战争无法解决,那就是大唐还不够强,为何要让无辜的女子去承受这份苦难,难道陛下不应该反思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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