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多将领身上还带着伤势,不由得唏嘘道:“都是我大唐的功臣啊,松州一役,苦了你们了。”
“为国征战,岂能言苦!”
安修仁摇摇头,抬起头看着唐俭,咧嘴笑道:“莒公此来,可是带来了好消息?”
“当然,没有好消息,老夫来做什么?”
唐俭抚着胡须,笑吟吟地回了一句,众将脸上顿时也露出了笑容。
李让见状,不由得上前打断了唐俭和安修仁,笑道:“安兄,莒公远来,不如先回松州帅帐,再论叙旧之事,如何?”
闻言,安修仁立即点点头,“理当如此!”
“唐伯伯,去往松州大营再聊,如何?”
“可!”
几人简单的寒暄了一阵,唐俭回归马车,顺便将刘仁轨这位骑马的文官也叫了过去。
李让和安修仁则是调转马头在前面带路,二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看来陛下很重视咱们的战果啊,竟然让老公爷亲自来了松州!”
“五千战七万,陛下总归是要叫人来核实一下的。”
二人闲聊着,基本上便将朝廷的打算说了个七七八八。
小半个时辰之后,众人走出了峡谷。
早已得到李让知会的松州刺史卢遂,则是已经带着松州刺史府一众官员在峡谷出口处等候。
李让走出峡谷,与卢遂对视一眼。
卢遂立即退到一边,等到李让率领的队伍全部走出之后,便朝着唐俭的马车簇拥上去。
这一次,唐俭是来犒赏三军的,理论上来说,和松州地方官搭不上关系。
但官场讲究的是一个花花轿子人人抬,真碰面了,若是避之不见,反而落了下乘。
很快,数百人的使节团也走出峡谷。
看着消失不见的松州,李让和安修仁倒是神色如常。
可使节团的人,却是不由得傻眼了。
许多人忍不住使劲搓揉眼睛,不死心地想要寻找松州城的痕迹。
可眼前,哪里还有半点城池的样子?
“这这这...大将军,松州城呢,哪里去了?”
副使是一名绿袍官员,李让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懒得问。
看着他一脸见鬼的表情,李让随手一指,淡然道:“那儿呢!”
“那......”
官员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恼怒,他觉得李让在戏弄他。
“松州城在下面,数万吐蕃人的尸体也在下面,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挖开看看!”
李让随口应付一句,那官员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看向那道盘桓在两山之中的沙石坝体,忍不住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大将军......”
他还想开口,但李让已经朝唐俭和卢遂走了过去。
天使到了,按照惯例,肯定是先设宴摆酒招待,谁有功夫陪一个小官扯淡。
“唐伯伯,松州条件简陋,没有房屋,只有帐篷,恐怕只能劳累您住几天大帐了。”
李让指了指松州城的大工地,笑呵呵的说道。
唐俭顿时摆手道:“老夫也不是什么娇贵人,帐篷也不是没有住过,你看着安排,老夫与卢刺史说几句闲话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