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房玄龄不一样,房玄龄是这个帝国的大管家,亦是这个帝国的缝补匠,更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肱骨重臣,房玄龄的话,由不得他不认真思量。
沉吟良久,李世民有些迟疑道:“玄龄,此事,能否容朕细细思量一些时日?”
房玄龄微微颔首,应道:“理当如此。”
李世民点点头:“如此,今日便到此为止吧,玄龄,辅机,承范,你三人留下,几位爱卿若是有事,此时便可出宫理会了。”
这话一出,李让,李道宗,李靖三人识趣起身,朝着李世民欠身一礼,而后结伴退出皇宫。
李靖独来独往,出了宫门便快步回府。
李让跟在李道宗身后,翁婿二人迎着夕阳朝王府走去。
远离皇宫之后,李道宗忽然开口道:“小混球,你今日不该进言的,你可知活埋一座城意味着什么?”
李让仰起头,微微一笑道:“意味着往后四海诸国再想进犯我大唐,就得先考虑一下能不能承受被活埋的风险。”
“你......”
李道宗被李让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才恶狠狠道:“会折寿的。”
“小婿一人折寿,总好过拿数万条人命去填沱水。”
李让毫不在意的语气,让李道宗找不到什么话说,只能恶狠狠地拂袖而去。
李让也不在意,跟着李道宗来到王府,径直往后院而去。
今日他来长安,本意是只为向长孙无忌举荐顾氏三兄弟,顺便拜访一下长安这群老家伙,去找孙思邈看身体,进宫和李世民议事,都是预料之外的事情。
后院,李景恒正百无聊赖的靠在软榻上,听着刺耳的丝乐,看着已经看腻的歌舞。
李让走进小院,看着一脸厌世的李景恒,不由得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听着李让的声音,李景恒顿时来了精神,喜滋滋地朝李让迎过来。
“姐夫,你可算来了。”
李让走到李景恒方才的位置上坐下,李景恒顿时非常狗腿的从案几上给他端来零嘴和美酒,顺便挥挥袖子遣散了院子里的舞姬。
“姐夫,您给我找点事情做做呗,这回来长安,也忒无聊了。”
李让随手取过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事情?”
这话一出,李景恒顿时有些难为情地挠挠脑袋:“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问你嘛!”
李让翻了个白眼,懒散道:“你应该知道你的处境,爵位将来肯定是你大哥的,做官你也做不了,掌兵更是天方夜谭,你还能做什么,好好待家里当纨绔不香吗。”
李景恒叫屈道:“可天天待在家里,我人都要发霉了啊,姐夫你主意多,想想办法!”
李让嘴角一抽,罢手道:“别吵,正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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