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大唐真的要出兵了,他忽然又有些惶恐。
来到大唐快四年多的时间,他的记忆早就和原来的李让融合,也早就将自己当成地地道道的大唐人。
要打仗了,其他人的性命他可以不在乎,但太平村这些在他记忆中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成人的小伙伴,他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们战死在战场上,他回到太平村之后,该如何与村子里的叔叔伯伯婶子伯娘交代。
李让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侯府门前。
仰起头看着眼前辉煌气派的侯府大门,李让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或许,他应该搬离这里了。
以前的时候,李让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富贵了不愿意还乡。
尤其是朱雀大街之上那些公侯叔伯,许多人更是几乎断了与家乡的联系,除非真的是族中或者家乡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得不出面的大事,等闲不会返乡一趟。
这一刻,他突然懂了。
一个人富贵,只要他不回乡,那就只是一个传说,一个存在于乡民嘴里,却对乡民的生活没有影响的传说。
回去了,他就成了标杆,成了其他人必须追逐的对象。
正如他留在太平村,旁人只会看见他去参了几年军,回来成了侯爷,却不会看见他曾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多少次。
或者说,他们不是看不见,而是下意识的忽略了其中的风险。
毕竟,他作为一个成功的例子摆在眼前,其实就是在给身边的人传递一种你们上,你们也能行的错觉。
“侯爷,您回来了?”
门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李让的思绪。
回过神来,李让心里做出决定,将侯府开始循序渐进地搬进长安城,至于太平村,就当是一处避风港了,闲暇之时偶尔回来住上几天。
虽然这个决定更像是在逃避。
但李让终究就是个普通人,他不是什么视人命如草芥的枭雄或者奸雄,项羽那样的英雄尚且不肯过江东,更遑论他。
想到这里,李让大步踏进了侯府,径直朝后院走去。
在后院找了一圈没找到金城,甚至其他三个小老婆也不见了踪影,一问周行才知道金城今日去了长安。
既然是去了长安,李让也不再多管,吩咐周行派人去宋国公府上知会顾氏三兄弟一声,让他们准备好文章诗词,便钻进书房,开始奋笔疾书。
李让在写举荐书,尽管他现在贵为侯爷,但举荐别人为官,也需要文书开路。
流程这种东西虽然繁杂,看起来没什么用,但既然它存在,就肯定有存在的意义,李让可不想多年以后有人把这些事情翻出来,给他扣上一个以权谋私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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