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柳白当真就直接忽略了候君集,快步来到金城面前。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城,而后不等金城见礼。
便率先用嗔怪的语气问道:“你这妮子,怎地到了洛阳也不先去娘舅府上拜见,要不是下人告诉某在街上见了你的行踪,你是不是打算直接去江南?”
柳白无视候君集的行为,直接惊呆了李让。
所以,这才是世家的真正做派吗?
堂堂国公,竟然直接无视,甚至连表面上的客套都懒得维持?
金城也是呆了一下。
她知道世家眼高于顶,但从未想过自己这位娘舅会直接无视候君集。
这种情况,她长这么大也没遇见过。
在她的记忆里,这位娘舅虽然性格直率了一些,但待人向来和善,就算遇见冲撞了他的百姓也是和颜悦色的。
等闲不会与人计较。
这这这,柳白现在的行为反而给她整不会了。
两个当事人尚且如此,一旁的候君集更是羞愤欲死。
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竟然被华丽丽的无视了,如果是十年前他还是一个泼皮的时候,他可能会选择忍气吞声。
但现在他已经贵为国公!!!
柳白一介白身,平日里无视他也就算了,但今日柳白摆明了就是要给他难堪,他再忍下去,岂不是真成龟公了?
“柳家六郎,老夫敬你是道约公嫡系,你忽视老夫,看在道约公的清名之上,老夫不与你计较。”
“但郡主与昭应县侯今日乃是老夫恭请而来的贵客,你跑来老夫门口抢人是什么意思?”
“今日若是不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怪老夫不给柳亨面子,他日必定登柳氏之门询问一番柳氏家风若何?”
候君集怒火上头,指着柳白就是一顿输出。
但刚刚输出完毕,心里便后悔了,不是后悔质问柳白,而是后悔提到了道约公名讳。
果然,候君集此言一出,柳白的脸便瞬间沉了下来。
“潞国公此言好没道理,金城是你请来的客人,却也是某家亲亲的外甥女,柳某来见她乃是天经地义,不知潞国公要状告大兄柳白何处失礼?”
柳白从金城面前移步,皱着眉头走到候君集面前站定质问了一句。
候君集强压怒火,正欲开口。
但柳白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再次开口道:“反倒是潞国公方才提到我祖名讳,我柳氏先祖清名,却是不容闲汉泼皮之流轻辱,待来日,某家兄长自会登门与潞国公论个道理出来。”
此言一出,候君集满腔怒火顿时哑火了。
心中不由得暗自后悔,好好的提道约公干嘛,现在反而把柳氏给得罪了。
但心中后悔归后悔,此刻在外人面前,国公府的面子却是不能丢。
面对柳白的威胁,候君集只能硬着头皮怒声道:“哼,今日老夫宴请李让贤侄与金城侄女,不欲与你计较,待来日老夫定当登门拜访。”
候君集这话说出来,相当于放了句你给我等着的狠话。
李让站在一边,心中大呼精彩,实在太精彩了。
上一秒还在暗讽他没有底蕴的候君集,下一秒就被柳白骂成了闲汉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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