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僵着半边身子不敢动,心里寻思着几杯红酒而已,一般男人不在话下,不至于喝醉,难道傅寄忱的酒量不好?
他们倒是忘了,蔷薇庄园的主人除了傅先生,沈小姐也算一个。两人时常乘坐同一辆车出入,关系十分亲近。
侧边车窗防窥,外边看不见里边,裴澈无法确认那到底是不是沈嘉念。
他没隐瞒,说自己叫裴澈,来这里找一位朋友。
车子开到蔷薇庄园门前,瞿漠减缓了车速。
宜城顶级的私人别墅,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闹中取静,还能有数千平米的占地面积,不光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沈嘉念背对着那一扇车窗,没看见裴澈,傅寄忱突然开口叫司机停车她有些不明所以。
保安仔细盘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家里人耍得团团转,他什么也不知道,在国外安然过着校园生活,那时小念可能正在受苦。
每每想起尹书瑶说的那些话,他都心疼难忍。
晚间气温越来越低,细细的雪花落到身上转瞬化成了水,淋湿了裴澈的头发、衣服,浑身冻得冰凉。
说起这个她就后悔得要死,挑来挑去选了那样一个男人嫁了。
他动作又快又利索,等沈嘉念反应过来,已经坐到他腿上了。她一脸懵然,提醒道:“傅寄忱,快到家了。”
“沈小姐不在。”保安很确定地告诉他。
北城裴家,门楣不知比宜城秦家高贵多少倍。
想到这些,胸膛里那颗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
当真是用情至深。
尹书瑶目光落在裴澈清隽俊朗的脸上,陷入深深地懊悔当中,恨不得秦藩从世上消失。
傅寄忱喝了几杯,上车后倒在她肩膀上闭眼休息。
车里,傅寄忱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不经意瞥向车窗外,那道孤拔的身影缓慢从眼前划过。
沈嘉念下班后被傅寄忱带去应酬,同龄人的饭局,不算拘谨,她在席上吃了些东西,一滴酒未沾。
蔷薇庄园安保系统级别高,裴澈进不去,只能在栅栏门外徘徊等待。
天黑了,路灯在树枝间亮起,仿佛树上结的果实。
“你还好吗?”尹书瑶握住他搁在桌上的一只手,柔声安慰,“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现在……不得不信。”
瞿漠怔了下,踩了刹车,停在栅栏门外。
要是裴澈对沈嘉念的爱转移到她身上就好了。
裴澈喉间涌起一股腥甜,手攥住衣襟猛烈咳嗽了一下。
按照平时的惯例,下班以后两人会回来,今天可能有事耽误了。
北城遍地是人物,似乎也不算稀奇。
沈嘉念愣愣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
傅寄忱抬起一只手,握住她白嫩细腻的后颈,将她的脑袋转了个方向,对着车窗外:“你心心念念、梦里呼唤的人,现在就在你面前,什么感觉?”
他嗓音低沉缓慢,讽刺的意味很浓。
透过车窗,沈嘉念终于看见了伫立在路灯旁的男人,是许久未见的裴澈。
她坐在傅寄忱腿上,他自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扣紧她的腰,伏在她耳边说:“现在可以告诉我见到他是痛恨还是难过了吧?嗯?”/divc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