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褚晏泽神色恭谨道,“其实,臣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本来都好好的,殿下的马突然就受惊疯跑,得亏殿下骑术好才没有被立时甩下马来,臣当时就在边上,不自量力伸手扯住缰绳,想要将马拦下,到底是没能成。之后马带着殿下直冲虎啸林的方向去,臣未能追上,倒是随行的护卫,连同济阳王世子都一并追了上去,后来到底如何臣便不知了。倒是出来报讯的人言说殿下无碍,已在回返路上,臣这才敢先行回来向陛下回禀,以安君心。”
“辛苦你了!”崇宁帝叹了一声,抬手轻轻拍了拍褚晏泽的肩膀。
明漪卷翘的眼睫毛微微一颤,蓦地抬眼往两人看去,她了解自己的皇舅舅,他虽为人慈和,但对臣下仍有君臣分界,除非他真正欣赏之人,才能得他青眼。那两记轻拍,已是不同。
褚晏泽虽仍是沉稳,可神色间到底带出两分诚惶诚恐,“陛下言重了,为人臣下,本该如此!”
崇宁帝神色更柔和了两分,“回头让太医也给你……”说到这儿,想起什么,目光顺势往明漪那儿一睇,才又道,“还有云安都给瞧瞧,若有伤早点儿治,就算没有也该压压惊。”
“多谢陛下圣恩!”明漪和褚晏泽皆是急忙谢恩。
崇宁帝脸上的欣慰更甚了两分,明漪抬起的眼匆匆与褚晏泽对在一处,又急忙转开。
“父皇!”帐外骤然传来一声呼唤,崇宁帝眼神一亮,安嫤已经迫不及待松开明漪,往帐门处迎去。就是明漪也是急急看了过去,见得帐帘微晃,被人掀开,光倾泻而进,有人大步走了进来,形容略显狼狈,可全须全尾,看那走路的姿势,也应该没有受伤,至少是没有受大伤。
明漪长长出了一大口气,嘴角浅浅勾起。
那头安嫤已是与傅睿煊执手对望,却也只一眼,两人尚算克制,傅睿煊轻轻松开安嫤的手,转而往崇宁帝这处走来。安嫤低头轻轻擦了擦眼角,勾起笑转身走回。
傅睿煊到得崇宁帝跟前,抱拳拜倒,“儿臣让父皇担忧了,真是罪该万死!”
“吾儿快起!”崇宁帝弓身伸手,亲自将傅睿煊扶起,目光灼灼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他没有受伤,轻轻拍着他的肩,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剩了几个字,“好!好!平安回来就好!”
“今日多亏了子瞻和他的护卫,否则,儿臣今日怕是凶多吉少!”傅睿煊说着,已是朝明漪看过来,其他人也是。
明漪微怔,抬眼便迎上几人意味不同的目光。
“哦?”崇宁帝更是意外地挑起眉来,看着明漪笑了,“没想到啊,你们兄妹俩还真可算得上福星,你救了寿康,你兄长救了太子……这回,朕可要拿什么赏你们才好了?”
明漪却觉得头皮发麻,“陛下言重了,本就是分内之事,换了谁都一样,褚大公子不也为了救太子殿下受伤了吗?我与家兄只是……运气好了些。”明漪一边说,一边扯着嘴角僵笑,那笑容到底是牵强了不少。
“怎么回事?”傅睿煊却听出了这当中的关节,眉心紧皱起来,目光忧虑地看向安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