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凛沉声,“七月十五中元节。安西人重祖先祭祀,虽是汉胡礼数不同,但中元节都算得北关的一大盛事,彼时会请得道法师在长门大街设坛讲法,再行祭祀祈福,届时,你我要代表百姓进头一炷香。”
离中元节尚有几日,这几日,官府和军营没有放松地在北关城内两头排查,可一时却还是没有收获。魏玄知一行人恍若泥牛入海,无迹可寻。可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中元节,明漪在陪同恍若全然不知他们加强了驿馆看守的褚晏泽时,越发笃定魏玄知一定会出现。随着这笃定,她也更加冷静了,早晚要对战,此时不过将将开始罢了,她不再是任人鱼肉的金丝雀,有何可惧?
转眼到了中元节,这一日,明漪和薛凛皆是换了一身新衣,明漪偷偷瞄了一眼薛凛,脸上微微一热,虽说这衣袍是她亲自定的式样,可穿在他身上,她还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啊,是真好看!
仍是一身玄色锦袍,袖口和衣襟用银线绣了流云纹,行走间恍若流星坠地。腰身紧收,玉冠束发,哪怕冷峻的面容上仍是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意,却莫名多了几分难言的矜贵。
“怎么了?”薛凛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解问道,随即低头打量自己是不是有何处不对。
明漪落落大方,半点儿没有偷瞧旁人被抓住的窘迫,笑呵呵回道,“我是觉得好看!”
薛凛猝不及防听得这一句,耳根蓦然发热,垂下眼不自在道,“倒也不至于如此……”
“你也觉得我挑的这衣袍好看吧?”明漪笑盈盈接过话,对上薛凛看过来时微愕的视线,狡黠的一笑,像只小狐狸。
薛凛朝她伸手时,她却已经咯咯笑着跑开了,绛红色的石榴裙恍若盛放的花,荡过眼前,惊起心湖阵阵涟漪。
“你慢点儿!小心摔着!”薛凛的沉嗓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追上她。
前头明漪却是猝然停下了脚步,因着府门外居然已经等着一人,一身朱色官服,负手而立,是褚晏泽。
后者亦是没有想到转头时会瞧见这样一副情景,她笑容满面,眼神晶亮地自远处奔来,绛色裙裾飞舞,恍若一只振翅欲飞的蝶,鲜活而明丽,艳艳夺目。
可惜,在见得他时,这只蝶儿便突然停了下来,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是淡了两分,那鲜活便硬生生不见了,恍惚,她又是那高门朱户中的贵女,蹲身敛衽,朝着他屈膝一福,“褚大人怎的来了都督府?”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恰到好处的端庄得宜,礼数周全。
褚晏泽微微眯了眼,目光落在大步走至,不动声色将明漪掩在身后的薛凛,回以一揖,淡淡笑道,“早前薛大都督和夫人不是邀我今日一并进香祈福吗?既是代表朝廷,我总不能迟到,起得早了些,想着都督府离长门大街更近,索性便先过来相候了。未曾先知会,还请二位勿怪越秦冒失。”说着又是一揖,端的是君子端方,行止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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