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落在腰间的手却不敢懈怠丝毫。
“呼~”万国鹏蹲坐在一旁,惬意地点起一根烟。
“我说,你用不着那么紧张。”万国鹏的目光落在李富贵的腰间,轻笑一声,“就你那五万块钱不至于我们要杀人越货。”
说着,万国鹏将背后的衣服撩起,那里藏着一把浑身漆黑的手枪。
“所以不要这么紧张,要是想杀你你早就死了。”万国鹏将衣服放了下去,狠狠抽了口烟。
见状,李富贵只好将腰间地手放了下来。
虽说对方也知道他是自保,但对方已经表明了意思,如果再不放下恐怕会发生些不必要的误会。
“喂,那个什么,蚊子?”万国鹏吐出一口浓雾,“你杀过人吗?”
“哦,没有什么侮辱你的意思,但是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杀手。”
“老婆出轨了?合伙人卷款跑路了?”万国鹏盯着李富贵的脸,似乎是想从李富贵那冰冷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其他的表情。
然而李富贵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
“你是条子?”万国鹏突然眯起双眼,目光阴邃。
李富贵的脸,不自觉抽搐了一下,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冻结。
隐约中,似乎有些什么冰冷的异物,逐渐攀上李富贵的后背。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万国鹏突然笑了起来,将凝固的氛围打破。
“我和他们打很多年交道了,你,没有他们的味道。”万国鹏轻描淡写地熄灭手中的烟头,起身将烟灰抖落,“行了,差不多可以进去了。”
夜色中,冷风吹过李富贵被汗浸湿的后背,黑洞般的门如同吃人的怪物。
一咬牙,李富贵跟着万国鹏进入了地窖。
……
“哎,童队长。”简永光轻声喊了一声坐在副驾的童大山。
童大山抬了抬眼皮,挪动身下的屁股,语气有些不耐烦:“有屁快放。”
“这次听说是抓捕枪贩,我家就我一根独苗,我……”简永光有些支支吾吾,终究还是说不出最后那三个字。
“哼!”童大山冷哼了一声,“怕死?怕死当初为什么要报考警校!”
“当初宣誓的时候那些话也是从你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吧?等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临了上战场了,你小子就想当个缩头乌龟了是吧?”
“既然成了军人,披上了这身衣服,享受了人民对你的爱戴和尊敬,你就不能因为怕死而置人民于不顾!”
“以后倘若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类似的话,老子亲手把你开除军籍。”
说完这些,童大山重新闭上双眼,将简永光丢在一旁,不再多说一个字。
简永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将脑袋垂到一旁。
严顾飞一手开着车一手点起一支烟,目光顺着后视镜瞥去。
“我说大山啊,人家永光是娃娃兵,第一次上这种战场,怕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严顾飞抽着烟笑道:“当初我记得你第一次进行抓捕行动的时候,好像是吓得连枪都握不稳吧?”
“奶奶的,你提那些事情干嘛!”童大山板着脸骂道,显然是被严顾飞戳到了痛处。
“哈哈哈!你这个人也是,一说你你就急。”严顾飞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
“现在的小年轻,愿意到这些前线上的人少咯!人家永光能来你不好好保护人家反而骂人家,小心你那衣钵以后没人给你传承~”
“哼!”童大山冷哼一声,神色却是不自觉地柔和了不少。
愿意调来前线的年轻人很少,这些年死的死伤的伤,队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在私下里,童大山不止一次怒骂过,不止一次批判过年轻一代的软弱,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危险被他们挡在了外面,里面的人过着和平的生活,岁月静好中似乎忘却了,那些被挡在外面的危险和黑暗。
等到以后,他们这些抗战在第一战线的人不在了,那又该怎么办。
“永光,跟着童队长。”严顾飞突然间收起笑容,双目中泛着深沉的异光,“没有人不惜命,也不会希望自己人出事。”
“到地方了,下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