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医举……这个法子好!”
他觉得开医举。
大概……
和民间选秀女差不多吧。
这个想法倒是十分奇妙。
天家无小事。
找大夫给皇上,太后,皇后和皇子们看病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既然皇家能从民间选秀,遴选妃子宫女。
那么……
便索性打破世袭和推荐制度,在宫里开一个医科,遴选民间神医进太医院,将那些庸医赶出去。
此事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干。
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而此事。
沈烈又沉吟着道:“这医科一开,便如同科举一般,广招天下英才前来应试,如此……当可广纳贤,也省得那些庸医误事。”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便是了,倘若那些御医真要是有本事,还怕民间高人的挑战么。
“好!”
冯保想明白了,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声道:“开医科一事,老夫当亲自过问!”
国本之争他帮不上忙。
说不上话。
可清查太医院,开医科这样的事,本是他这个内廷大总管职责之内,那些个言官清流若是敢跳出来蹦跶,敢拿天子和太后的健康说事儿。
冯保目光变得森然,冷笑道:“那老夫……便要与这些言官好好掰扯一番,问问他们是何居心!”
老虎不发威。
那帮人还真以为他冯保是只病猫!
沈烈点点头,轻声道:“如此便劳烦冯公了。”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沈烈便即匆匆离去。
回到家。
已是凌晨时分。
当沈烈匆匆洗漱过后,带着一身的凉气钻进了被窝,被惊醒的张静修便转过身,将那白生生的玉臂拥了过来。
抱紧了。
幽香四溢中。
沈烈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体香,柔声道:“凉么?”
张静修摇了摇头,便将那明艳俏脸埋入了夫婿怀中,给他暖身,而漆黑中……
那清澈的明眸却写满了忧心。
“无妨的。”
沈烈拍了拍她的香肩,便沉沉睡去,不久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而此时张静修却已睡意全无,用那纤手轻抚着夫婿的额头,感受着夫婿的疲惫。
芳心中幽幽的叹了口气。
或许那些年,她便该坚持一下,不许他入朝为官,便该让他在家好端端的做点小生意。
悔教夫婿觅封侯。
一转眼又是两天后。
北镇抚司。
眼看就要出正月了,因为国本之争,天子与群臣的对峙越演越烈,丝毫没有妥协的迹象。
内阁六部仍旧在摆烂,而皇帝……
仍旧不上朝。
而天公作美。
随着又是一场鹅毛大雪落下,而有经验的老农心中便笃定了。
踏实了。
眼看着。
万历十一年的一场大丰收就要来了。
可几家欢喜愁,农人的欢喜雀跃,也代表着大明边军的处境更加被动,代表着……
鞑靼人的轻骑兵更加猖狂。
天寒地冻中。
当沈烈穿着三品武服,坐在温暖的官厅中,起草着关于在宫中开设医科的章程。
他想做的。
自然比冯保想到的深远多了。
那目光幽幽,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继皇家讲武堂之后,沈烈打算打着皇家的旗号,在西苑讲武堂边上增设一家医学堂。
这医学堂便是专门用来遴选天下医学人才。
供皇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