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他爹堂堂正二品,被一伙儿土匪给灭掉了,陛下还差他个交代呢。”
“就是,卡在这个当口,别说张简只是给自己的女婿弄了个正六品,就是把头猪塞成正七品,陛下只怕也会点头答应。”
这些人是妒忌的、羡慕的、油水少的、挑事儿的、阴谋论的。
另一些人纯粹就是看热闹。
“哎你们说,常大人会如何收拾叶风?”
“你瞎操的什么心?反正撤不了他的官儿,顶多就是训一顿了事儿。”
“不会这么简单吧?听说那叶风脸皮厚得很,训一顿不痛不痒的,有何趣味儿?”
“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是打一顿板子吧?那就过了。”
“有啥过的?不敬上官就是二十大板,真要打下来,这官儿啊,叶风也没脸当了。”
“不会真闹那么难堪吧?好歹那也是张简的新姑爷。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怎么?你觉得常大人还得罪不起张大人?”
“嗬,要依我说,别看那张简平时跟块木头似的,让人以为他玩儿高深不敢轻触虎须呢,却原来就是只纸老虎,自家的老爹被人害死了,屁都没敢多放一个。”
“你懂什么?闭嘴吧你。”
“……”
所有议论之声,都是分小团体、分阵营,一坨一坨小声非议的。不过大差不差也就这些。
倒是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都想看看叶风这只蚂蚱会怎么倒霉。
左侍郎公事房内。
常乐咏则看着叶风那张带笑的脸也只觉刺眼。
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要觉得做不来,可以向本官多多请教,甚至可以等下了衙去请教你的岳父大人。这儿是刑部,攸关人命,不是能给你拿来耍威风的地方。你把人都安排出去,底下再有案宗呈上来,是你接还是本官接?”
就差没明着说:不行就滚蛋了。
只是官场的人,不到被逼急的时候,不会直接就撕破脸。
常乐咏做了承上启下的主事官儿六年,早已学会了圆滑处事。所以即便是心有不满、有怒气,也还是会不阴不阳地绕着圈儿说话。
却没料到,叶风居然打蛇随棍上。
他将自己的一双飞凤眼笑成了飞云状,上前几步,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礼盒,双手捧着放在书案上。
再退后两步,笑眯眯道:“这是下官岳丈托下官转呈给常大人您的。他老人家也是担心下官年轻不懂事,指望您能多多指教一二。”
说着,就抓了抓额角留发,再满脸好奇加疑惑地道:“岳丈曾夸下官聪慧,可有几桩案子下官就是想不明白,请常大人帮忙给指点指点。”
边说,手边伸进怀里,拿出几份案宗,再恭敬地双手摆去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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