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没有明着威胁了。
叶风的情绪却沉重起来。
他脖子继续朝一侧扭,看着恩师的遗像。
画师的水平很高,将恩师的遗容画得维妙维肖,就连头上那一根根银丝,都画得仿佛像在烛火下闪闪发光。
他和恩师临别之际的那一夜,叶风永远也忘不了。
那是“平头哥”看见的。
恩师为已经昏睡的他整理衣襟,眼神镇定,语气郑重,像交代遗嘱。
“山路难行,道长且阻,宁绕不直,保身为上。”
恩师自然是不知道这话有被“平头哥”给转达到了。
一直一直深深地刻在叶风的脑子里。
是不是恩师也有意让他做根绕山藤?
叶风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和张志良同岁不同命。
张志良还这样无忧无虑的做着大少爷,而自己,从和平岁月至这分秒战智的朝代,短短时日,已觉历经沧桑,不复肆意畅快儿郎心。且未来,还有更多的艰险在等着自己。
而张志良的未来,许是一如既往的平顺、单纯……和幸福。
他叶风,也成了要保住对方这种未来的一份子。
他不想与之计较。
可对方还在喋喋不休,极尽打击人自尊为能事。
叶风扭头正视,忽然灿灿一笑,得意无比地道:“一杯茶还是一缸水,你当我不会选?休得聒噪,读书不用在正地儿,有这口才去找你父亲说,寻根得溯源都不懂?”
不敢跟你爹说,只敢冲着我来,多大的出息?!
张志良气噎。
愤而起身,怒斥道:“果然是贪婪贼子!你休要痴心妄想图谋我张家产业,只要有本少爷活着一日,你就绝计不会有好日子可过,走着瞧!”
拂袖而去。
找爹?自是不敢的。
一看到他爹那如深渊般的平静,张志良心里就会本能地打怵。
只是气不过,遂去找三叔想讨个主意。
三叔是个商人,鬼主意多得很。
叶风却只感觉自己造孽得很,把那个书呆子都气得摆出少爷身份了。本来多么谦逊有礼的一个好孩子啊。
过意不去,就往火盆里多添些纸,心里跟恩师念叨念叨自己的苦。
瞧瞧自己,现在即使四周无旁人,也不敢直述心肠了。
及至张简转回时,叶风就与之谈及了银钱的问题。
主打一个:是借。
最多借一年。
他叶风可不是一个真吃软饭的。虽然眼下或缺,且需集中精神应对和反击敌人,还得暂担这个名头,但所有花费他肯定是会还的,且会尽快还。
他甚至都有信心不必用一年。
张简慨然答应,心中对其欣赏更甚。
只是提醒道:“在你做回自己前,先别为此轻举妄动。”
叶风省得。
但张琛来了。
圆圆润润像颗球般的滚了来,身后跟着趾高气扬、狐假虎威的张志良。
张琛是生意人,脸上有笑肌,见谁都“呵呵呵”。进来后就跪坐在叶风对面,笑呵呵拱手,出声道:“志良年幼,诗书高才,若有言语冒犯,您多体谅。”
这是明捧实杀。
说张志良年幼,他和叶风可是同岁。
说其是诗书高才,就是讥讽他叶风无才。
说张志良对他言语冒犯,意思就是:以他之才,他说的你听不懂给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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