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琛:“我不去,我是生意人,得少沾秽气。”
叶风:“你不如直接说自己害怕?”
张琛:“我是怕啊,这不正常的嘛。”
叶风:“我未婚夫人是小女子都不怕。”
张琛:“她从小拿青蛙练扎针。”
叶风:“……人和青蛙能一样吗?”
张婉容忽然接话:“容儿自是怕的。听说那地方无论谁去了都会害怕。不过……风郎你要去,容儿自会陪着。”
叶风:“……”
他顿步,侧脸,看向也正望过来,扬着玉肌雪貌般小脸,如湖杏眼中充满坚毅之光的婉容。
忍不住,用力将对方揽进怀中,用力抱了抱。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咳咳”。
张琛将脑袋偏向另一边,用力咳了两声。
叶风不松手,婉容也没有挣扎,只安安静静地依靠着。
叶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满满的感动,到底是松开了手。
摸摸婉容乌黑的长发,缓声嘱咐:“你在家呆着,我最近饭量见涨。”
张婉容错愕一瞬,旋即温婉漾开个美丽至极的笑容,轻轻回应:“嗯,容儿会多准备肉食。”
看得叶风差点儿没能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想摸摸她脸的手指,转身一拽张琛:“走,去晚了容易找不到准地儿。”
张琛:“……”
甩脱叶风,跑回屋,把丁逸轩拽上。“得让你这臭小子好好看看。”
看到最亲近的人化为烟尘,也许会更痛苦,但……也许会更容易放下一点点。
不然总想把坟土刨开看一眼、再看一眼……
丁逸轩现在就想看一眼,所以在听到叶风他们在院中说话时就已起床穿衣。
沈盼儿果然是今日入土,沈睿峰再疼女儿,也果然选在了乱葬岗附近将其下葬。且其没有亲自到,不仅是他,就是他的夫人也没到。来送人下土的只有沈府管家带着几个下人。
将人埋好之好,拍平地面的土,就匆匆离开了。
看得丁逸轩目呲欲裂。
他的宝贝,他最心爱的姑娘,就是被如此对待。如果他也跟着去了,那么……他俩真的入到地府都会魂魄不宁。
待人一走,藏在树后的丁逸轩就冲出去,跪地用双手使劲刨土。
叶风和张琛没上前去帮忙。
这种事,让丁逸轩自己做会更好。
张琛说的是怕,其实来这儿后就一直笑呵呵,跟赏景似的。
让本来准备好笑话他的叶风微有些诧异。
张琛的解释是:“三叔我走南闯北,每座城池的外面都有这么个乱葬岗,再者说这天下越来越不太平,我要是怕,就不用出门了。”
语气很轻松,含义很沉重。
叶风转为好奇他为何要从商。“你的子女没法考科举了。”
张琛往树后一倒,靠在斜坡上,架起二郎腿,双手枕脑后,笑呵呵道:“给你小子上一课。我们张家三兄弟还没分家,你岳丈是官,是家主,那就得依他论。”
叶风恍然。
这就是古代不喜欢分家的原因之一。
张简是官身,整座张府内的后辈们就能科举。且就算不依着张简论,张琛自己也是官宦子弟身份而没有单独立成商籍,自然更不影响子女前途。
张琛见叶风听明白了,便再道:“哪个官员的家人没有从商的?尤其是他们的夫人,更是经管着家业、田产和商铺那些。那她们算不算商?只要户籍身份上不是,那谁说都不是。”
说到这,他一骨碌坐起来看向叶风:“你得置产置业。”
叶府好大一家子人呢,吃喝嚼用就花费不小,而且人一直闲着也容易生事。
叶风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后不自觉摸了摸腰间瘪瘪的荷包……
收回手,回了句:“等上衙后就好了。”
上了衙,朝廷会发免税田,以他六品主事的身份,至少得发他二百亩。届时先让大哥去种着。
“你小子不会想当贪官吧?当心我爹从地底下爬上来掐死你。”
张琛听叶风指望着上衙,就给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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