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管束你?”
谢知行把她抱在怀里问道。
“是。”
面对云皎斩钉截铁的回答,谢知行也想把时光回溯一下,这话他不爱听。
他垂下眼睫,面上流露出的是足以让文武百官震惊的脆弱。
可惜,在他怀中玩鲁班锁的云皎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她不擅长一心二用,所以大半心思都在手中的小玩意里。谢知行越看它越不顺眼,语气跟着闷闷不乐起来:“我不看别人,你为什么不能只看我一个?”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女子。”
云皎眉头紧皱。
这个破木头,为什么这么难:“真不爽,大皇子送我的鲁班锁我怎么都解不开,如果他回头问起我玩过没,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谢知行的大手从身后探过来,接过她手上的鲁班锁,三两下就将它拆开了。
轻松得好像她之前绞尽脑汁的尝试都是在白费功夫。
“……谢谢,更不爽了。”
云皎说。
谢知行将拆开了的鲁班锁随手放在桌上,心中盘算要跟大皇子说一声,让他别送太困难的小玩意给熙贵妃,他不喜欢她聚精汇神地盯着别的物件。
那样澄澈剔透的眼,本应只注视他一人。
“你不高兴了?”
云皎承认:“是有点儿。”
“我帮你解决了难题。”
“你下次可以慢慢地教我,启发我,而不是把它拿过去,在眨眼之间把我纠结了半个时辰的难题解开。”
云皎觉得自己如果在现代,可能是那种提出要跟对象solo1v1,不仅要赢,还要对方别放水,或者要有技巧地放水,不能让她察觉出来的野蛮女友。
从前,谢知行就没遇到过这么麻烦的笨蛋。
偏偏他喜欢得很:“受教了,下次我会注意。原谅我,缺少这方面的经验。”
谢知行自小就是后宫之中“别人家的皇子”,不仅天资聪颖,还坐得住能读进去。偏偏以前没想过在男女情爱的事儿上用功,而现在,让他去找别人学习,他又不愿意:“只能让你多多担待了。”
“那就由我担待着点吧。”
云皎也不推辞,洋洋得意起来。
谢知行唇边含笑,他从不与别人说,他最爱她孩子气的一面,为很小的成就自得。燕赤崇尚严父出孝子,小时候无论他做得多好,先帝也不会夸奖他,好像永远有更远大的事情要他去办,去征服,把标准立得太高,回过头来看云皎为小事欢喜的模样,甜得漾进他心里。
这时,二人像是浑忘一开始的话题。
云皎没忘记,她想,她跟珍常在本也不熟,既然皇帝他狗脾气发作,那就顺从他一回罢!谢知行想的则是回宫之后将她发配得远远的,翊坤宫还是近了些,反正后宫之中山明水秀又空着的地方多得很,随便找一处把珍常在往那一塞,少在皎皎面前晃。
珍常在漂亮?
谢知行拿她和自己对比一番,心道她是有两分姿色,但和朕还是差得远了。
“对了,”
谢知行拿出一本活页册来:“你看看想去哪儿。”
云皎翻开册子,里面仿佛是古代版本的活页PPT,首当其冲的便是目录。
壹,翠玉汤泉行宫
贰,临华行宫
叁,东明行宫
肆,南巡
每一个行宫都列明了它的优劣点,大致景色和样式雷图。
待云皎翻到南巡那一页,谢知行说:“南巡的话,我用来陪你的时间可能不是很多……这事儿我耽搁很多年了,难得去一回就要巡查江南官员,行水路也不是轻松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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