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文字脱胎于远古巫族,发展至今自成一个派系,只在冥灯深渊流通,一旦离开冥灯,对于异族来说就是两眼一抹黑,辨识的难度相当之大。
“血脉在沸腾???”
花烛喃喃自语,灿烂的眸光里满是迷惘。
这似乎不是诅咒一类的厄难,而是某种无与伦比的祝福,于她而言大有裨益。
“资质鉴定!”
——
【当前状态】:位阶严重压制/精神饱满/健康/巫神的祝福/血巫眷属/…
——
“花烛,能掌控血液吗?”
夜寒君割破手掌,划出一道极小的伤痕,挤出一滴血,如此询问。
“要说掌控……好像不行。”
花烛凝望着这一滴血,眼睁睁看着它坠落地面,如同坠入深渊之中,一下就被血肉大地吞噬,摇摇头道:
“但我的感知变强了。”
“我能从大人的血液中,感受您当前的状态,虚弱、疲倦,远不如巅峰时期,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极度的萎靡。”
“也就是说,谈不上变异,没有改变风元素的本质……”
夜寒君若有所思,大胆猜测道:
“我们恐怕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传说中的那处神地,医死人肉白骨,我能活下来,这里也有不可或缺的帮助……”
“嗡嗡嗡——”
思绪还在翻腾,血肉世界蠕动的频率陡然加快。
略微错愕的注视下,头顶的“天空”被掀了开来,一股巨大的推力由下往上。
夜寒君、鹅大仙、瓜瓜、默、花烛,一人四兽原地起飞,一阵腾云驾雾之后,方才往下跌落。
整个过程中,无论是瓜瓜还是鹅大仙,亦或是掌控风元素的花烛,全都无法维稳身形。
但它们的冲势只是看似凶猛,临近着落,地面盛开血色的花苞,稳稳当当卸下冲力,没有让它们受到额外的伤害。
“雾草!本大仙刚才在一口棺材里?!”
降落的鹅大仙,从柔软的花苞里伸出脖子,回头一看。
没想到这一看,纵使百年千年以后,它也无法忘记这一幕。
这似乎是一座远古山脉的腹部,也可能是地心深处。
深邃而又荒芜的尽头,三个黑黝黝的洞口,像是陷入沉睡中的洪荒古兽。
它们干燥、枯寂,布满岁月的痕迹。
但鹅大仙没有感受到世外桃源的惬意与舒爽,穿透心灵的静默,正如锁链纠缠着灵魂,赋予血肉上绝对窒息的压迫。
“天呐,我们被关进了棺材,有人把我们埋了起来?!”
不谙世事的瓜瓜,惊叹连连。
神秘的空间内,没有阳光,没有植物,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
就在三个洞口的最深处,有三口巨大的棺木,如三棵古树盘亘,通体映照着诡异的光芒。
它们的颜色,最左边的为金色,质感接近于黄金。
最右边的为银色,质感接近于白银。
最中间的呈现荧绿色,质感接近于玉器,巧夺天工,美腻天成。
顺着刚才的飞行轨迹,夜寒君一行兽不难判断,它们刚才在最右边的白银棺里,冲出来后方才窥探到外界的景象。
“果然是血巫神的三口神棺……”
“这三口棺都是血巫神终身温养的至宝,凡兽入棺中睡上一觉,伤势全愈,寿命翻倍,最是神异……”
夜寒君慨叹着,忽然将目光望向另外两口棺。
相比玉棺和金棺溢散的可怕气息,银棺人畜无害,难免有几分弱不禁风的意思。
但它们的气息又透着强烈的违和感,一个鲸吞瀚海、摇山振岳,血浆般鲜红的颜色浸染着棺木的边边角角,仿佛里面有古老的神明正在沉眠,容不得任何生灵的打扰与接近。
另一个,气息稍弱。
但它太邪乎了,棺盖与棺身的缝隙中,时不时涌出灰雾。
满载着腐朽时光和臭鱼烂虾的尸骸味道,只要钻入鼻腔,必定作呕。
夜寒君面挂酱紫色,如同触电,猝然倒退三步,离两具棺材更远一些。
鹅大仙和他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反倒是亭亭玉立的花烛,望着最中心的玉棺,眸中里带有几分的恍惚和惊疑。
“那具棺中……安葬的难道是血巫神本尊?”
“我能感应到,眼眶周围的文字在发热,同源的气息形成纽带,彼此之间密不可分……”
“不出意外的话,的确是祂。”
夜寒君偷瞄了两眼,只是棺材而已,眼球一阵刺痛。
无法直视,这是超越至圣之胎才有的法则体现,若不是触及封神,如何能让众生惶恐?
“夜氏后人夜寒君,拜见尊贵的巫神大人。”
“冒昧闯入此地,正欲离去……如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宽恕。”
夜寒君抚胸行礼,纵使神魂刺痛,也将一整套动作执行得一丝不苟。
这是血巫神的安息之地,而血巫神——证道于近古宙第七纪元,直至新生宙第一纪元的末年,祂都是冥灯深渊的守护者。
可以说,祂是修罗王的递接者。
比之早早陨落的七咒鬼僧,祂和夜氏的关系更加复杂,近乎达到血浓于水的程度。
“大大,安息叭。”
“劳累了一辈子,终于可以什么也不想,好好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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