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以夢聞言,眉頭總算是漸漸的舒展開來了,“最好是這樣了,否則姐姐可不就是白死了嗎?早知道這樣,當年在牢里,還太便宜她了!”
蕭子期抿了抿薄唇,便宜她嗎?那十指淌血,手指每一根骨頭被生生折斷的一幕,仿佛又在他的眼前閃過。
當年,他冷眼旁觀著,甚至可以說,也是幫兇之一吧。
如果有一天,凌依然要易瑾離為她來討這份公道的話,那么他和蕭家會……
想到這里,蕭子期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看向了身邊的郝以夢。
現在,蕭家和郝家綁在一條船上,縱然易瑾離現在對凌依然真的有興趣,應該……也不至于為了一個女人,和蕭家還有郝家動手吧。
畢竟,凌依然當年會落得那樣的下場,完全就是她咎由自取,不是嗎?!
————
凌依然只覺得自己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
在夢中,她就好像又回到了牢里的時光,不管她怎么逃,再怎么哀求,都無法躲過那些折磨。
冰冷刺骨的水,又或者是骯臟不堪污穢,甚至是拳打腳踢,對方的腳,踩著她的頭,用著一種嘲笑地口吻道,“看哪,人家可是大律師呢,是知識分子,現在,還不是和我們一樣,都在坐牢,對了,還不如我呢,我們是打人,她是只能被打!”
這種苦,到底還要承受到什么時候呢?為什么……她明明什么錯都沒有,為什么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凌依然,你知道你最錯的是什么嗎?就是你不該得罪這個深城的主兒。”
“凌依然,得罪了易瑾離的人,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凌依然,人家易爺仁慈,所以才沒要你的命,否則你就死在牢里了!”
仁慈嗎?三年牢獄,一身的傷,甚至這一生,可能再也無法有孩子,這也能叫仁慈嗎?
好難受,身體仿佛都像是要炸裂了一般。
難受得要命,誰能來救她?
“不要……不要……”她拼命的掙扎著,卻不知道是要掙扎什么,是想要掙開身體的這份難受,還是想要掙開這種悲慘的命運呢?
誰能來幫她呢?又會有誰來保護她?
“阿姐,沒事兒,我在,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了。”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這是誰的聲音?
對了,是阿瑾!阿瑾!
凌依然有些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印入眼簾的,是那張俊美如神祗一般的面容。
這是……阿瑾!可是……好像和平時的阿瑾,又有些不一樣。
“阿姐醒了,身體還難受嗎?”易瑾離出聲問道,清冷的聲音,卻帶著一抹溫柔。
凌依然搖搖頭,在被他扶著坐起來后,她才發現,阿瑾和平時有什么不同。
原本那厚重的劉海,這會兒都往后梳著,露出著飽滿的額頭,而他的身上,此刻穿著的是一套做工精良的西裝,脖頸上還系著一根領帶,還有他的手腕處,戴著一塊表,凌依然認出了表的牌子,如果這表是真品的話,那么至少要幾百萬。
這是……阿瑾嗎?她眨了眨眼睛,有著一種不真實感覺。
“阿姐,怎么了?”她的出神,讓他再度問道。
“你……真的是阿瑾?”她喃喃地問道。
“我是。”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