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她的臉慢慢的燥熱了起來。
“不過我可以保證,我……我還沒來得及看,你就醒來了,所以其實我什么也沒看到。”她忙解釋著,只是越解釋,卻好像反而聽起來越曖昧。
“就算阿姐真的看了也沒什么,我的身體,阿姐可以看。”易瑾離道。
凌依然的臉猛地漲紅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拜托!他知不知道他這話有多容易引起人想歪啊!
“你身體……現在不痛了嗎?”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憋出了這句話。
“嗯,不痛。”他低頭,開始扣著自己睡衣的扣子。
她努力地把目光保持在他的脖頸以上,只是視線一個不小心,還是瞄到了他的胸口,然后她倏然一下子又把他的睡衣給扒開了。
“你這里怎么……”她怔怔地看著他胸口處,心臟的位置上,有一道疤痕,雖然現在疤痕已經淡了,但是依然帶著一份猙獰,可以想象,當年這傷絕對不是什么輕傷。
“小傷而已。”他淡淡地道。
她貝齒咬著下唇,抬手輕輕地碰觸著他的這道傷痕,之前他在睡夢中,一直喊著疼,手不停的往著這位置抓,就是因為這個傷嗎?
即使過了多年,但是在夢中都會喊疼的傷,又怎么可能會只是小傷呢?
當年他受這傷的時候,是不是痛得厲害?凌依然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擰起來似的。
“你怎么會受這樣的傷,是什么時候受的傷?”她喃喃地問道。
他的身子微微的僵直著,有多少年了,他這里的傷,除了醫生之外,再沒有被別人碰觸過,只有她……只有她碰到了他的這傷口。
仿佛身體的血液,都在往著心臟涌去,她指尖下的心臟,跳動得比平時更快。
“很久了,現在已經不痛了。”他道。
她微微地放下了心,這才猛地發現自己這會兒的姿勢,簡直就像是要對他做什么不軌之事兒似的。
“那、那就好,你快把扣子扣起來吧,會著涼的。”她紅著臉,飛快地移開了手。
心口處地溫度驟然若失,讓他頓時覺得胸口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
他一顆顆的扣好了睡衣的扣子,“對了,我做夢的時候,除了喊痛之外,還有說什么嗎?”
她遲疑了一下道,“就……一直在喊著‘媽,不要走’。”
他的身子猛地僵住,雙手漸漸地握成著拳狀,任由著指甲不斷刺痛著掌心。
她瞧著他的樣子,不禁伸手去碰碰他的臉頰,一絲微涼的感覺,沁入著她的指尖。
“阿瑾。”她低喚了一聲。
他緩緩的抬起頭,睫毛微顫了一下,眼簾抬起,那雙深邃的桃花眸,透過劉海的發絲,定定的凝視著她。
他的眼神,又像之前談到他父母的時候那樣,似帶著一抹空洞。她的心,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種揪起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