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梳子輕輕地梳理著他的劉海,然后拿著簡單,一點點的修剪起了他額前的劉海。她的神情很專注,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劉海處,甚至連劉海下那雙漂亮深邃的桃花眸在注視著她都不曾發覺。
易瑾離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她的臉蛋,因為天氣的寒冷,而有些微微的泛紅,一雙翦水杏眸,小巧的鼻子,粉色的唇瓣,秀氣的臉龐,卻好似越來越讓人移不開目光。燈光下,她的身上都好似散發著一種溫暖的氣息似的。
“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她的聲音。
“好了嗎?”他問道,好像和她在一起的時光,都流逝得特別快。
“嗯。”她笑著,往后退開了兩步,仔細地端詳了他一會兒,“我的手藝還不錯,挺好的,算是省了0塊錢了。”
她笑語著,然后拿著一塊干毛巾,幫他把沾在他臉上脖頸上和衣服上的一些細碎的頭發絲撣去。
“好了,你去洗個澡吧。”凌依然道。
易瑾離應著,拿了換洗的衣物,走進了狹小的浴室中。溫熱的水流沖刷在身體上,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處的一道疤痕。
時間流逝,這道疤痕如今已經變得很淺了,只是每一次看到這道疤痕,就會讓他想到那個女人。
那個曾經拋棄了他和父親的女人。
這傷,或許便是那個女人留下來的唯一東西吧。
那時候,他跪著求她不要走,不要拋下他和父親,但是她卻把他狠狠的推開,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的胸口處插到了一旁的鐵錐,事后,醫生說,錐頭當時距離心臟極進,要是再偏一些的話,他根本就保不住性命。
那時候,他就告訴自己,那人以后,也不再是他的母親了。
而在父親死后,他更是不會對誰抱有什么期待,沒有期待,那么也就不會有所謂的失望。
只是……
易瑾離關上了水龍頭,拿著毛巾擦干了身體,穿上了衣物,走出浴室的時候,視線落在了正坐在桌邊,似在看著什么的凌依然身上。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對她有了期待呢?期待著看到她笑,期待著她的開心,期待著她用著溫柔的目光看著他,喊他一聲“阿瑾”。
“阿瑾,你洗好了啊,我幫你吹下頭發吧。”她道,起身去拿吹風機。
他走到了桌邊,看到了她攤放在桌上的一些文件,那是……她當年案件的卷宗的復印件。
他的眸光閃了閃,“阿姐看的這是什么?”他明知故問。
“是我當年案子的一些相關內容。”她道,“漣漪幫我收集的。”
“為什么又看這些?”他道。
是啊,為什么呢?凌依然也這樣自問,三年了,都翻不了案,當年的那些證人,現在也都不知道在哪兒了,光憑她現在一個環衛工人的身份,還能做些什么呢?
“也許……是這案件,還有些我不明白的地方吧。”凌依然喃喃著道。
不明白為什么她明明沒有喝酒,但是檢測出來卻是血液中有酒精含量,甚至達到了醉駕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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