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看向林溪。
林溪给自己脸上糊了些东西,再加上妆容,掩住了她原本样貌,只是副清秀少女模样。
此刻她面露羞色,侧面印证了林医令的话,细声细气的道:“不知贵店有什么时兴的?我想看一看,要不伤肌肤,闻之有花草淡香的。最好产自北方,听说那边偏干,做出脂粉也能保存的更久更细腻。”
几句话,老板娘看林溪的眼神郑重了些,知道林溪算是个懂行的,不能糊弄她。
她引着两人坐下,“两位,先喝口热茶去去寒,我这就去给这位小姐选些好的拿过来。”
两人点点头,老板娘回来的快,端着个托盘,上面有十几种。
她放到林溪手边的桌面上,“小姐请看,这些可是店里不日前才进的,绝对是上等货,可流行了呢。若非这两日不太方便,关门谢客,这些也是前几日就该卖完的,小姐今日运气真好。”
林雾看向林医令。
林医令忙摆手道:“就我这老眼昏花的,也不懂,你这孩子自己选吧。”
老板娘忽的道:“不知这位小姐家中可有女长辈?既是为喜事,还是由她们陪同才更细致些。”
林溪在桌子底下踢了脚林医令。
林医令的伤感说来就来:“你有所不知啊,我这孙女是个命苦的。她有个偏爱自由不羁的娘亲,父亲却思虑太多,总做这做那,难以安稳。而两人还都嘴硬心软,经历过一些事后,发现过不到一块儿去,她娘亲就走了。而她身子骨不好,不能带出门远行,便被留下。”
老板娘错愕,“竟有如此离经叛道之女?她不怕遭人白话吗?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哪有和夫君喜性相悖便不过了的。而且,留病弱幼女在家中,她也狠的下心??为何不留在家中照顾?”
正辨认胭脂的林溪闻言,道:“话不能那么说。她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别人的妻子和孩子的母亲。再说,情势不同,她那般做也有原因,有什么好指责的?”
老板娘神色微微一震。
林医令看了眼林溪,“不错,她娘亲走确实情非得已。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只过想过的生活,只做想做的事呢?”
“她娘亲也并非不记挂她,后面为治好她的身子,远赴他地学医,向别人妥协过不少事。然而世事倾轧难料,终归是错过了,当她回去时,发现自己的女儿已早早嫁作人妇,并且头一年就难产而死,孩子也下落不明。”
“啊?”
老板娘原听的有些触动和感同身受的难过,一听这话,懵住了。
她指着林溪说:“这位老爷,你孙女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医令:“呃……”
林溪替他圆道:“那什么……我有个姐姐呢,难产逝世的是我姐姐。我爷爷十分伤怀,有时便将我和她记混了,以为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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