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修斜眼看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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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垣征四郎将部队妥善安置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南京。
南京城内还能够看到新政府成立是留下来的一些彩旗彩带,板垣征四郎可以想象当时的盛大和热闹。
可是此时此刻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他却觉得每一个事物都在讽刺他,嘲笑他。
新政府成立的时候,全城张灯结彩,庆典恢宏盛大。
可是也就在那个时候,第18师团的勇士们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
当宣布新政府成立的那一刻,战场上的各个师团无不承受着敌人重炮的轰击,士兵倍感煎熬。
重新回到这座城市,板垣征四郎没有感到任何喜庆的氛围。
当车队从城中宽阔大道穿行而过的时候,板垣征四郎看到街边的老百姓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一想到这些老百姓回到家后会因为前线国军的胜利而兴高采烈,有的人在晚餐的时候可能还会多饮一杯酒。
板垣征四郎感觉脑袋很疼,眼皮也在不停的跳动着。
因为前线的失败,故而他觉得整个新政府的成立都是一个笑话。
成立仪式有多么盛大,此时此刻这个笑话就有多么搞笑。
板垣征四郎的脸上挂着痛苦和苦涩,他低下脑袋不再去看街边的景象。
汽车驶入派遣军总司令部的院子里,板垣征四郎在大越健二大佐的搀扶下从车里下来。
总司令部的军官们见到总参谋长阁下后纷纷立正敬礼,可是板垣征四郎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不信任。
作为一个败军之将,他恐怕很难继续留在派遣军总参谋长的位置上了。
略微整理了一下军服,板垣征四郎看到了闻讯出现的总司令官西尾寿造大将。
“大将阁下……”
说出这几个字以后,板垣征四郎惭愧的低下了头。
西尾寿造拉着他的手,两人一同进入办公室。
等到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板垣征四郎深深的鞠躬致歉。
“大将阁下,我辜负了您的期待,没有挡住支那人的春季攻势,反而害得帝国损兵折将,我是罪人,请您责罚。”
“唉……”
西尾寿造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伸手扶住板垣征四郎。
“板垣君……反春季攻势作战失利不能全怨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只是啊……大本营和内阁需要向全体国民交代,需要有人承担责任。”
板垣征四郎再次躬身,这次无论西尾寿造如何搀扶,他也不直起腰来。
西尾寿造又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
“我向大本营反复强调,责任不在你,希望明察,可是稻叶四郎中将已经战死了,其他人都是服从你的命令作战。
昨天晚上大本营就已经决定了对你的处罚。”
板垣征四郎看着地面,等待西尾寿造对自己的宣判。
“大本营已经决定,让关东军在满洲边境与布尔什维克全面开战,以试探对方的实力,从而确定北上还是南下的战略。
板垣君,你到朝鲜去吧,去那里帮助关东军统筹后勤物资。”
“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