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隐隐有那么一种感觉,在敌人大军正式攻过来之前,他们很可能会被老鼠咬死、被虱子吸干全身血液。
战壕里恶劣的环境让士兵们越来越难以忍受!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也许自己要在这条战壕里坚守数个月的时间,一想到这些事情,士兵们便感觉前方一片灰暗。
森山喜一郎终于钻进了自己分队13个士兵所在的掩体里,掩体的中央摆着一张用木块拼成的简易桌子,桌上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弹药和食物。
雨衣是外出必备的东西,是堑壕生存中非常关键的一件装备,森山喜一郎舍不得丢弃。
尽管在跑回来的路上秽物已经被雨水冲去了大半,但恶臭还是令掩体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前辈,您没事吧?”
最亲近的士兵永田一边从裤裆里掏虱子,一边关切地询问。
永田旁边的一个士兵已经完全脱去了军靴,露出被雨水浸泡过的满是脚气的双脚,士兵抬头看了一眼军曹,随后便低下头去继续专心致志地撕扯双脚上的腐皮,时而龇牙咧嘴。
森山喜一郎摇了摇头,然后把恶臭的雨衣挂到了掩体外。
掩体里的味道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各种臭味混杂在一起,简直令人窒息。
森山喜一郎看到永田的动作后,从桌上那零零散散杂乱无章的物资中翻出一瓶杀虫剂,直接走向永田,对着他的头皮和裤裆喷了两下。
“前辈,那个很辣…………”
永田根本不敢反抗森山喜一郎,话卡在了喉咙里。
森山喜一郎又走向下一名士兵,动作和之前一样,对准长毛的地方喷杀虫剂。
分队里的13个士兵人人都得到了军曹的照顾,只是照顾结束之后他们的表情有些扭曲。
下午三点,淅淅沥沥的雨水没有停歇,这次轮到森山喜一郎的分队去警戒。
众人拿上枪械刚打算走出掩体的时候,被惊动的三只老鼠比他们更快一步,一下子串到了泥泞的战壕里。
“八嘎呀路!”
士兵们对这些老鼠恨之入骨,有两人直接选择开枪。
子弹射到了污泥里,肥硕的老鼠早已逃之夭夭。
森山喜一郎没有阻止士兵发泄情绪,等大家准备好后他才带头走向战壕,费力的爬上射击台。
支那人动摇军心的喊话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声音透过平原上的雨幕,清晰的传入了森山喜一郎等日军士兵的耳朵里。
今日喊话的内容与前两天有很大的不同,如果前两天对面喊话的那个人是一个泼妇,那么今日站在大喇叭后面的是个作家和诗人。
他用轻柔的话语讲述着日本每一个地方樱花盛开的时节、盛开时的场景和社会欢庆活动,用言语描绘了一幅柔美的画卷,勾起所有士兵的记忆。
对面那人在最后说道:
“…………诸君,故乡的樱花开了…………”
这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但是它却萦绕在森山喜一郎等人的心头,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