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再怎么给姜予安打电话过去,又或者是发短信,都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明显,对方不想再理他。
于是因为那通接听的电话而燃起的喜悦也跟着被慢慢消磨,只剩满腹幽怨与几分不知所措。
蒋延洲也懒得理他,冲他翻了个白眼。
“圆圆没拉黑我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是你自己的问题好吧,非得把姜笙当个宝,能怪谁?”
傅北行沉默,继续低着头转动着手中的机票。
直到搁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也将他的思绪稍稍拉回。
瞥了一眼,便径直将电话给掐断。
蒋延洲余光也瞥见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忍不住啧了一声。
“真不接啊?你那笙笙宝贝现在可躺在医院生死未卜呢,这次可跟上次在警局自杀不一样,车祸的照片还挺惨烈的,你要是跟着我去容城找圆圆,可能连姜笙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咯。”
傅北行掀眸,一记冷眼朝他扫过去。
蒋延洲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实话实说。”
傅北行也没和他计较。
他在沙发上坐直,将机票压在手机下,拿了一份慕斯蛋糕舀了一口。
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寻常人需要配咖啡的巧克力慕斯被傅北行面无表情地送入腹中。
也是蒋延洲看多了傅北行嗜甜的模样,否则高低也得嘲讽两句。
小孩子才喜欢吃甜,他都多大了。
傅北行也不在意蒋延洲的目光,面无表情地挖着小碟里的慕斯,开口的语气缓缓。
“傅氏早与姜家切断了所有项目合作,从生意的层面,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至于私交,都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你觉得傅家还有必要给姜家什么好脸色吗?”
“那是从正常人的角度,你是正常人吗?”
蒋延洲也是嘴贱,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傅北行懒得与他计较。
他是有精神疾病,但他在配合治疗。
他不认为生病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也不避讳。
“我是不太正常,但精神疾病不代表脑子有坑,神经病和纯粹的傻子还是有区别的。”
蒋延洲没忍住,噗嗤出声:“那你以前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傅北行垂眼缄默,一时没接他的话。
他从前......可不是一个傻子么?
被人欺瞒,整三年都不曾反应过来。
他自认为是各取所需,不过是对方在糊弄他这个傻子玩。
亏他还真信了。
黑色的瞳孔溃散后又聚焦,静默地落在那张机票上,又牵扯出几分温柔。
傻子清醒,应当为时不晚吧。
他无声地想着,茶几上的手机再次响起。
不厌其烦。
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傅北行敛眉思索,竟抬手接起。
在蒋延洲震惊的目光下,他按了扩音。
江城医院。
因为电话接通,林雪喜极而泣。
“小傅啊,你这会儿在哪儿呀?婚宴上的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姜家的错,是我没教育好孩子,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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