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若没有真凭实据,要是再说不利于曾樱的话语,必然会触霉头。
为此,这两个人精,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陛下,臣老迈,年老体衰,还望陛下允许微臣告病归家。”包扎了伤口的曾樱,挣扎着拜倒在地,一副老子不干了的架势。
“曾爱卿,山东如今刚刚安稳,万民需要你这样的干臣,朕也需要你这样的忠臣啊!”
崇祯言辞恳切的挽留之余,转头看了眼陈演道:“陈爱卿,曾爱卿有功,朕不能亏待功臣。”
……
崇祯的话语还未说完,殿外却传来太监禀报声。
“陛下,兵部尚书张大人有紧急军情求见。”
“快宣。”崇祯闻言,连忙开口说道。
王承恩这会带着大殿内的小太监,把曾樱扶下了大殿。
“陛下,开封失守了,湖广总兵左良玉败退,湖广总督丁启睿与方国安,保定总督杨文岳被俘,退往睢阳……”
兵部尚书张缙彦跪倒在地,磕头喊道:“微臣无能,请陛下治罪。”
“孙传庭呢?他这个三边总督,为何没有驰援开封?”眼看皇帝瘫坐在龙椅上,魏藻德连忙出列问道。
“陛下,据报闯贼拥兵四十万,从洛阳至许昌结阵,联营五百里,孙传庭率领三万人马,被贼军拦于汝州。”
面对皇帝投来的希冀目光,张缙彦也只能如实汇报道。
“四十万?我官军不过十万,闯贼为何有如此多的兵马?”崇祯双目失神,表情愤怒的低吼道。
“臣等无能。”陈演、魏藻德、李遇知等人,纷纷跪了下去。
张缙彦这个兵部尚书,此时也是汗如雨下,头大如斗。
自从上任兵部尚书之后,他就发现朝廷,根本没有可用的军队。
如今除了京师还有三万京营人马外,也就宣大总督处,还有两万边军。
蓟辽总督处还有三四万边军,可这些兵马根本不敢调动。
这些兵马既是防御京师之用,也是抵抗建奴入侵的主力。
如今开封战场这一败,整个中原腹地,也就孙传庭这个三边总督,手中尚有三万可用人马。
“都哑巴了吗?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啊?”面对张缙彦一帮人的请罪,崇祯脸色铁青喝问道。
“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在大殿下休息的曾樱,见无人开口,缓缓的站了起来说道。
“曾爱卿有话但说无妨。”心急如焚的崇祯,有些期待的说道。
“河南糜烂,事不可为,眼下要紧的是守住黄河,运河,防止闯贼北上,入寇山西河北,亦或者拦截漕运。”
曾樱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前些时日,朱云飞曾跟他聊过的,河南局势糜烂,朝廷如何应对之策说了出来。
“一旦黄河失守,北面一马平川,闯贼很有可能直驱京师。”
“运河失守,则江南赋税粮饷断竭,京师将会彻底断了军饷粮饷。”
“微臣不才,愿率领山东军民,确保运河通畅。”
“黄河北岸的防务,还请陛下调派干臣,组织防御。”
“至于陕西方向,微臣认为三边总督孙传庭大人,完全有能力扼守潼关、武关,阻拦闯贼入关。”
“如今河南天灾人祸不断,闯贼兵马虽众,若不能获得补给,必然难以久持。”
曾樱这番话,也是硬着头皮说的。
事实上满朝文武,并不是没有知兵懂兵之人,只是人浮于事。
像魏藻德、陈演、张缙彦这些人,所虑者无非是升官发财。
劳心劳力,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是坚决不干的。
“传旨,加封李邦华为东阁大学士,领兵部尚书衔,出任保定总督,节制河北、山西兵马,部署黄河北岸防御。”
“调任周遇吉为山西总兵,孙应元为保定总兵。”
眼看张缙彦、陈演等人束手无策,崇祯想想也觉得曾樱所言不无道理。
沉吟之下,崇祯遂继续说道:“加授曾樱为兵部侍郎,兼任漕运总督,山东巡抚。”
“擢升山东都司总兵朱云飞,提督漕运、山东、河南军务,拱卫运河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