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爽的骐文帝压根就没看进来的那三人,而三人恭恭敬敬地对他行礼后,竟是谁都没有主动开口。
骐文帝本还想着谁开口求情,先喷谁一脸,结果他们三个倒好,竟是当着他面学鸵鸟,脑袋往下一扎,把这糟心的问题又抛给了自己。
骐文帝猛地转身过来,怒瞪着沈榷这一家子。
“沈榷!”骐文帝吼道。
“哎!皇上呀,臣正好闲来无事,想来跟您下盘棋,您可有时间啊?”沈榷嘿嘿笑道,率先站起身来。
骐文帝盯着他脸颊抽了抽,心说:“我把那棋盘扣你脸上!”
好在,面对自己这位曾经的肱骨大臣兼兄弟,骐文帝强忍着没动手。
不过,他还是没给自己这兄弟好脸色,亦是没有压制自己的不爽,扭头便问盛兮:“盛兮,你说,你自己都做了什么!”
盛兮听到喊自己终于抬起头来,朝着骐文帝眨眨眼:“皇上是想说,民女,不,臣妇将盛楠带回来的事儿吗?”
对方都这般直接了,盛兮觉得,自己若再藏着掖着,只怕会更招人嫌。于是她索性将话直接挑开,迂回什么的就算了,还是正面来吧!而还好,暴躁的皇上比一直憋着闷气的皇上多给了他们一份缓冲。
骐文帝则先是听了她对自称的改口嘴角一抽,再听她将那个宁王逆贼的儿子这般堂而皇之地提出来,忍不住伸出手用一根指头指着她吼道:“你还有脸说!你可知他是谁!他是那逆贼的儿子!你窝藏逆党想做什么?想造反吗!”
“皇上……”
盛兮刚开口便被一旁的沈榷拽着重新跪了下来,就是另一边的沈安和也跟着跪了下来。
盛兮懵了一下,旋即意识到了骐文帝这番话的严重性。
造反啊,被皇上亲口说出来,足见对方真的气急了。
盛兮内心叹息一声,不得不给骐文帝磕了一个头,之后方才抬头道:“皇上息怒!皇上,池邑是盛楠所杀,而且,他从一开始就不曾参与逆党一事,且他也是被宁王抛弃的人,本就与宁王不和……”
“那又如何!”骐文帝瞪眼,看着还替那个逆贼狡辩的盛兮不禁咬牙,“再是不和那也是宁王的儿子!”
这个扰乱了他大黎国一方安宁的逆贼,其他人都死了,为何还要留着这个!
见盛兮又要说什么,骐文帝恨铁不成钢地又猛地冲着沈安和吼起来:“沈安和,你说,这人该如何办!”
沈安和闻言,恭敬地说着反话:“皇上,盛楠姓盛。”
“你!”
“皇上,皇上!皇上别生气,这俩都是孩子,他们什么都不懂……”
“你懂,那你来说,那盛楠该如何处理!”骐文帝怒道。
沈榷讪笑一声,回道:“皇上,您刚不自己都说了,这孩子叫盛楠……”
骐文帝一梗,想收回之前脱口的话却是不能了!不由龙目圆睁,瞪着沈榷,看着他冲自己傻笑。
一旁,蔡让听着这一家三口同皇上的对答,那当真是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啊!也着实在心里赞了一声他们这是明目张胆地“恃宠而骄”。啧,果然是艺高人胆大,敢这样同皇上正面理论的,怕也只有安平侯这么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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