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却是不敢再提了。
陶舒婉隐隐觉得,她与温庭柏只怕是有缘无分了,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她才说服自己走出来……
凉亭。
温知虞看了眼陶舒婉,见其怔忪地盯着池中春水,便没有打扰她。
这时,浅杏带着几名端着托盘的宫女过来。
为首的宫女屈膝行了个礼:“见过郡主,奴婢奉太子殿下之意,给郡主送些茶点过来。”
太子?
温知虞点头:“代我多谢殿下。”
宫女应了一声,端着托盘进亭子,将一碟碟精致的糕点摆放在擦拭干净的石桌上。
桃花酥、蟹黄酥、栗子糕……做得漂亮且应景。
柳浮云看得眼馋。
见宫女放下碟子后,站在亭子外并未离开,陶舒婉的手心不禁开始冒汗。
忽然,一杯茶水被递至她面前。
陶舒婉抬眸。
温知虞一手捋着衣袖,一手放下茶杯,温和道:“山间风有些凉,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陶舒婉接过茶杯:“多谢郡主……”
温知虞自进凉亭起,就看出陶舒婉心中装着事,且一直不敢跟她正脸对视。
她心下疑惑。
莫非,信侯想将外孙女送入后宫做太子妃?
不应当啊。
上一世,兄长与嫂嫂的亲事十分顺畅,可从未有这些波折。
而且,幼时经历过兄弟阋墙、相互残杀的事后,皇上越年长越在意亲情,不太可能做出让太子娶外甥心仪的女子这种事。
更何况,京中名声才气兼备的贵女颇多,不缺一个陶舒婉。
但,也不好说……
望着满桌的精致茶点,温知虞蹙眉。
莫非,这些宫廷茶点,真的是太子殿下借着她的名头送给陶家小姐品尝的?
她捻起一块桃花酥。
原本酥香可口的桃花酥,味道好像没这么好了……
这时,陶舒婉喝了口茶,终于忍不住开口:“听闻,郡主这几日都在学习骑射?”
温知虞点头:“父亲教庭瑞和止危骑射,我比较感兴趣,也跟着学点皮毛。”
“骑马……好玩么?”陶舒婉问。
温知虞笑:“好玩的,骑在马背上奔跑时,会让人产生一种冲破束缚的快乐。
若有机会,陶小姐也可试试。”
“我……”陶舒婉垂眸:“怕是没机会了吧。”
“机会,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温知虞语气轻和:“从前,我行事循规蹈矩、一板一眼。
适当地任性妄为之后,才发现,做女子也可以过得很恣意快乐。”
陶舒婉眨眼。
一旁,柳浮云已经吃了半碟蟹黄酥。
她边吃边道:“阿虞说得对!喜欢的东西,就是要自己去争取,喜欢的人也一样!
你看,她争取了阿危,过得可开心了!
阿危送她马驹,教她骑马,为她抓小狐狸,花重金请花匠为她在冬日里养出牡丹花……
听庭瑞说,这几日,阿危又在为阿虞准备大惊喜呢!”
“荣安王世子真好。”陶舒婉露出艳羡之色。
这时,亭子外传来一道轻笑声:“大惊喜?孤倒是想知道,止危在准备什么惊喜。”
孤?
亭子里的三人齐齐抬头。
亭子外,太子燕弘璋穿了一袭浅色锦袍,若是站远些,便能隐匿在花树里。
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人——沈迢安。
温知虞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