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如让我们睡饱些,养好精神再练。”
温庭瑞用力点头:“我也起不来!”
武安侯嗤道:“我像你们这般年纪时,早已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了。
别说睡饱觉,行军赶路时,连续好几日不休不眠都是正常的。
就算睡,也刀剑不能离身。”
“您也是说了是以前嘛!”温庭瑞试图撒娇讨巧:“反正我和阿危又不上战场,何必像练兵一样被训练?
父亲,您就准许我们多睡会儿吧?”
武安侯:“……”
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他被两人气得头晕。
把脸一沉,武安侯冷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偷奸耍滑、耽于享乐,是废物行径!
本侯既答应教你们,必帮你们改了这些陋习!”
说着,他对外拍手。
院外,两个做寻常护卫打扮的年轻男子进来,路过门外的温知虞时,低头行了一礼才入花厅。
武安侯道:“随风和逐雨,是本侯精挑细选之后,亲自训练出来的近侍。
你们两人,一人挑一个。
日后,便由他俩代本侯督促你们早起习武。
主动起床和被近侍拎着起床,你们自己选一个。”
燕止危:“……”
温庭瑞:“……”
随风和逐雨对视了一眼,分别走向燕止危和温庭瑞身后,安静挺拔地站好。
燕止危刚想说点什么,眼睛往门外一瞥,瞥见一抹粉裙,摸了摸鼻子,笑盈盈道:“听岳父大人的。”
武安侯横了他一眼:“你与阿虞还未成亲,莫要乱叫。”
燕止危笑:“好的,岳父大人。”
武安侯:“……”
次日。
随风来报,重新习武的第一天,燕止危卯时还赖在床上,捞都捞不起来。
温庭瑞亦是如此。
于是,当日下午,春雨淅沥,下人们站在廊下避雨,而二公子和未来姑爷,却在院子里淋着雨扎马步。
二公子边淋雨边哭,委屈得不行。
大公子来看了一眼,让随侍取来油纸伞,撑在两人上方。
长公主殿下心疼儿子,想去求情,却被心肠冷硬的侯爷冷漠无情地拒绝了。
中途,温知虞去看了一眼。
武安侯坐在檐下喝茶,淡淡地看向她:“怎么,你也是来给他俩求情的?”
温知虞温声道:“女儿是来送姜汤的。”
映桃和浅杏一人拎茶炉,一人端着茶具。
檐下春雨滴答,石阶一片湿,炭火生起,浓郁的姜汤味,驱散了春日的寒气。
雨里,燕止危腿都在抖,牙齿都快咬碎了。
原本他想一屁股瘫坐到地上的,谁料,计划还未展开,温知虞就来了……
他咬牙问:“还有……多久?”
武安侯冷漠道:“半炷香。”
温庭瑞哇地一声哭出来,声音都不稳了:“救命……怎么……这么……久啊!我命……好苦……”
廊下的下人们在一旁笑。
武安侯还未说话,一道声音先从后方传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满院哗然:“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