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为阿危缝制条腰带……”
“咳!”
武安侯猛咳一声。
长公主话被打断,抬头看他。
武安侯沉着脸:“赠腰带这般私密的东西,成何体统?”
温知虞和长公主齐齐朝他看去。
长公主问:“同是男子,侯爷不妨说说,赠什么好?”
“我怎么知道赠什么好?”武安侯反问。
长公主:“……”
她懒得再多看武安侯,拉上温知虞的手:“阿虞,我们母女自己回鹿鸣院聊。”
见父母这般拌嘴,温知虞觉得心中好笑,却还是顺从长公主,应道:“好。”
武安侯干瞪眼:“你就这样走了?”
长公主装作没听见。
武安侯彻底急了,步子一迈,拦住母女俩:“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都未曾给我缝过鞋做过衣裳,凭什么要便宜那臭小子?”
温知虞愣怔。
父亲的话,确实有理。
母亲是尊贵的长公主,父亲是有军功在身的侯爵,所以她自打生下来,身边便有仆从无数。
从小到大,吃穿用度皆有人伺候。
活了两世,除了香,她竟真未给父亲做过什么。
其实,她隐隐能看出来,父亲这阵子脾气差,完全是因为心有顾虑,焦躁难安。
源头,大抵还是她的亲事。
武将出生的父亲,做梦都盼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文韬武略、温文尔雅的名门公子。
他从沈迢安身上,大抵能看见平稳顺遂、富贵安宁的一生。
可,在燕止危身上,他只看见一团白雾,前路难测……
所以,离她和燕止危的文定礼越近,他就越焦躁。
父亲不善言辞,却是极其爱护她的……
温知虞眼眶酸胀。
这时,长公主道:“我同你成亲前,不也赠了你私密物件么?你当时,不也欢天喜地地收下了?”
武安侯哑然:“我那时……”
长公主打断他的声音:“你那时还未承诺娶我,就先收了我的东西,还特地穿给我看,成何体统?”
武安侯吃了个哑巴亏:“你送的东西,我自是珍视的。”
“那你说说,阿虞这腰带,送得还是送不得?”长公主问。
武安侯:“……”
他闭上眼睛:“送得送得!”
长公主终于笑了:“阿虞,就送腰带罢。”
温知虞浅笑:“好。”
做贴身物件,需要量过尺寸才行,急不得。
见天气阴沉,有下雪之兆,长公主先叫人把燕止危送来的东西揭开瞧瞧,顺便登记造册。
管家上前,将柜子一一揭开:“回禀长公主、侯爷、郡主,世子送来的,皆是些花草。”
花草?
温知虞扶着长公主过去。
只见,柜子是暖柜,里间满满摆放着许多盆景。
有山茶、梅花、菊花……
甚至,还有几盆半人高的牡丹。
明明是冬日,这些花枝却绿油油的,长满了花苞,花苞已现出颜色,只怕过不了一个月,就会绽放。
养成这样,先不说银子,光是心思,就不知要花费多少。
长公主感叹:“阿虞,止危待你,果然是上了心的。”
温知虞眸光闪烁。
长公主又道:“如此,一条腰带怕是不够了,你得费点儿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