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讶异:“你和沈迢安……”
温知虞不语。
长公主望着她叹气:“你都已说好亲事,他想求娶你的心一直未变,也是执着……
他是谦谦君子,豁达之人,会想通的。”
温知虞点头:“女儿也是如此想的。”
“燕杞的事,我心中有数了。”长公主道:“你和沈迢安既清清白白,就不必怕他。
只是,此事你得知会止危一声。
你们两情相悦,可莫要因为别人三言两语生了嫌隙。”
温知虞应道:“好。”
“你也不太方便见止危……”长公主思忖后,安抚道:“我去找灵舒。”
见母亲为她思前想后,温知虞感动之余,又觉得有些愧疚:“辛苦母亲了。”
“傻孩子。”长公主安抚地摸摸她的头。
从问星宫出来,温知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她端着香盒,一路进了苍乾宫。
仁帝正在看奏折。
见她来了,淡声吩咐:“正好熏香燃尽了,把你制的香点上,给朕提提神。”
温知虞应了一声。
她将末香和香丸各自取出来,分别放入香炉……
不多时,殿中弥漫起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浅松香,明明在室内,却让人犹如置身松涛林海间。
仁帝问:“近日在佛堂听经抄经,有何感想?”
温知虞安静站在一边:“回禀皇上,在佛堂待了两日,阿虞觉得赶路得来的疲惫被一扫而空。
就连睡眠都好了许多,一觉睡到天亮。”
果真,她再未做那种梦……
仁帝看折子的视线顿了顿:“甚好。”
温知虞称了声“是”。
仁帝又继续看折子。
大约过了一炷香后,他才从桌案上抬头,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抬头,就见珠帘后还立着一人。
他揉上眉心:“朕忙于政务,没顾得上你,天都快黑了,你且回月兰台吧。”
温知虞屈膝:“阿虞告退。”
“慢着。”仁帝叫住她,然后吩咐殿外候着的宫人:“京中今日新送来的石榴,给阿虞拿两个。”
宫人匆匆去取。
很快,两枚又大又红的石榴,被放入温知虞怀里。
仁帝道:“回去吧。”
温知虞谢完恩,抱着石榴回月兰台,给长公主和武安侯送了一个去,自己又留了一个。
……
次日。
秋猎,正式开始。
昨日的仪式结束后,参加秋猎的人员已经抽签和分好队伍。
秋猎第一日,是热身运动,马赛。
女眷们在右看台,男子则在左看台。
温知虞带上柳浮云,一路低调穿行,去找长公主的位置……
场上,几十匹马有序地排着队。
初晨的秋阳,照在犹带露水的草场上,像是洒了一地的碎金,金灿灿的。
年轻的公子们穿着不同颜色的劲装,迎着朝阳而立,发髻高束,宽肩窄腰,多看几眼都令人脸红心跳。
温知虞正看着,忽然,就听远处的女声道:“高马尾那个,是燕止危么?”
一女声低笑:“瞧他那春风满面的嘚瑟模样,是还不知晓临川郡主和沈伴读幽会的事吧?”
“今日,就等着看好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