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岑看他下马车时,激动的步伐都有点不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该死的情爱呀!还他那个泰山崩顶面不改色的大人来!
谢逆一下马车,一众侍卫立刻转过身去。
无一人看到顾南枝。
顾南枝这才走上前来,她把连夜做好的毒药递给谢逆,并且细细告诉他该如何使用,谢逆有些诧异,他原以为她是来为他送行的,没想到竟是来给他送毒药的。
他仔细收好,“多谢顾姑娘!”
顾南枝担忧不已看着他,她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慎重,“大人此行千万要小心,特别是回程的时候。”
谢逆倏的抬眼,她是知道什么吗?他眼神多了几分探究,难道……
顾南枝有种被他看错的感觉,她心头一紧,嘴角噙着盈盈浅笑,“办完差回程途中,众人难免有所松懈,怎么大人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谢逆这才打消心中的疑惑。
回去的时候,顾南枝特意让车夫拐了个弯。
街上人来人往,她撩开车帘,朝不远处看去。
“好心的夫人,大老爷,求求给口吃的吧!”谦哥儿一身破衣烂衫,他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正趴在地上乞讨。
过往行人皆一脸厌恶,离他远远的。
一旁是个卖玉石的铺子,见他在人家店铺门口乞讨,店里的伙计气冲冲走了出来,对着他一阵拳打脚的,“你这个小花子给老子滚,这里也是你能待的地方?下次再敢来,老子就剁了你的手脚。”
“母亲,父亲,祖母,你们在哪里?不要丢下我好不好?”许是被打习惯了,谦哥儿也不反抗,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头,不停哭喊着。
将他毒打了一顿后,那个伙计将他扔的远远的,临走的时候,还狠狠淬了他一口。
顾南枝漫不经心看着,谦哥儿可怜吗?
不,他不可怜,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前世,她给他锦衣华服,所思所谋无一不是为了他,殚精竭虑抚养他成才,可她得到了什么?
她扭头吩咐了白露两句。
白露下车,给谦哥儿扔了两个铜板。
“谢谢,谢谢……”谦哥儿立刻抱紧手里的破碗,生怕别人抢走他好不容易乞讨来的铜板,他连连向白露道谢。
白露冷冷道:“要谢就谢我家小姐吧!”
顾南枝再不看谦哥儿一眼,她缓缓放下车帘,等白露回来后,扭头吩咐道:“叫人看好他,每天给他两个铜板,买个馒头吃,别叫他死了。”
只要他在,不愁江临月不出现。
原本她还疑惑,是谁好心把裴洛白与赵氏弄走了,现在已经不难猜出,自然是不想让她好过的人,而这个人除了昭华公主不作他想。
她冷哼一声,现在昭华公主都自顾不暇,他们跟着昭华公主又能落个什么好下场?
“枝枝,柔妃刚叫人传话,让你即刻入宫见她。”顾南枝才回到顾家,顾文鹤就来了,“你不要怕,许是问你与狼群有关的事,你只管如实说就是,为父陪你一起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