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避开，脑子转过来了，身体没跟上。
不及当年啊。
林墨心头发狠，重新冲了上去。
双方你来我往，尤其那柄镰刀，稍稍擦到，就是皮开肉绽的下场。
好几次林墨差点被直接枭首，当真是钢丝上跳舞。
肌肤微微传来刺痛，林墨心头沉重。
他知道，这是阴影层正在侵蚀自己的表现。
小胳膊小腿，给对方锤的不痛不痒，反倒是自己左右闪躲，尽显狼狈。
不能再继续拖了！
他双目中黑色雾气流转，正准备发动进攻的阿飘动作一顿。
阴影者的力量：致盲。
不算多强的能力，意志力资质足够的话，倒也能分到战斗组。
可惜没过。
超凡者每一次使用能力，都是污染的积累，自打文职之后，他动用能力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儿个，看样子不玩命是不行了！
林墨抬起手臂，一个标准冲拳，锁定阿飘心口。
一拳下去，好悬没给自己胳膊震麻。
阿飘再想进攻，却又一次陷入致盲。
一丝黑色纹路附上林墨脖间。
阴影层 能力污染，两相结合，仅仅使用了两次能力，他已经能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种种不适！
这就是低资质者的悲哀！
砰！
这次阿飘很快适应了致盲，不知胡乱挥舞还是怎样，总之那硕大拳头，击中林墨胸膛，将他整个人击飞出去。
近吨重巨力落在人身上，即便他有超凡底子，胸膛依旧凹陷出一个弧度。
“咳……”
口中涌出鲜血，夹杂些许脏器碎片，林墨脸色发白。
一阶中位远比下位要强太多了！
“该死。”
阿飘再度冲了上来，他来不及多想，深吸一口气。
也不加闪躲，挥拳，迎头而上。
血液飞溅，既有鲜红，亦有蓝黑之色。
双方你来我往，凶险异常。
一双肉体凡躯，生生把阿飘身上多处锤烂。
当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噗呲一声。
镰刀刺进他肩胛，向外一扯，大片血肉翻飞，接着被一拳砸飞出去。
血液顺着指尖向下滑落，意识略有模糊。
林墨抬头，脸上满是污血。
进入阴影层，他便没了退路。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面前这只阿飘杀死，寻找巡夜司的人，将自己带出。
很可惜，常规情况下，他很难做到了。
林墨胸膛起伏，静静站在原地。
指尖微微颤抖，身躯被撕裂的痛楚不断侵袭着大脑，还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一抹苦笑攀上他的嘴角。
一阶中位啊……
不过是一阶中位。
战斗系的学生，在大学毕业前就能独自猎杀了，天骄者更是能将对方虐着玩。
到了自己这，竟如此艰难。
15岁目睹亲人死在异种手里。
18岁启灵选择武考方向。
20岁大二结束，被强制从战斗系班级踢出。
21岁进入巡夜司实习，文职，而今已有四年。
人类与异种之间的战争已持续百年。
没有祥和安宁，也不存在分庭抗礼。
有的，只是节节败退。
林墨抬起头，双眸仰望天空。
当乌云将日光遮蔽，谁人能看到希望。
死亡，是超凡的常态。
他无声的笑了笑，接着从衣兜里摸出一枚蓝色小药丸，轻轻塞进嘴中。
林墨双目中的黑色纹路越发浓郁，直至充斥整个眼球。
大量密集玄奥，却且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纹攀附在他身上。
强大力量，重新从残破的身躯中涌出。
他面上浮现狞色，
“杂碎，第二回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