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脚站在保守党的领地,右手高举着自由党的大旗,迪斯雷利与他情同手足,格莱斯顿与他称兄道弟,保守党党魁与自由党党魁共同构成了他翅膀的两翼。
他的脑中充满无神论思想,心中却常怀上帝,他以绅士礼仪行使流氓权利,他以高礼帽、燕尾服和古龙水掩盖身上的地痞气息。
不管《英国佬》的年度最佳情人评选榜单第一名如何变动,他都常年稳居第二名。
初次指挥亮相是指挥苏格兰场警员在伦敦塔下取得的‘大捷’,最后一次现身是在克里米亚战争的硝烟炮火中的死亡冲锋,并且两次行动都同样成功。
从取缔腐败的军队制度到建立总参谋部,从创建军情五处的前身伦敦警务情报局到统筹建立全英情报体系,从打击费拉不堪的卖官鬻爵陋习到栽培起英国引以为豪的常任文官体系,在历史文件的每个角落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当中,他都是这个横跨五大洲四大洋世界性帝国的第一公仆。
当他来到这個世界之前,英国人民一无所有,除了济贫院。
而在他潇洒转身之后,英国人民有了养老金、医疗补助和普选权。
他改变了不列颠,但却谦虚地坚称自己只做了三件微小事情。
他在皇家学会的圣诞公开演讲日亲切地告诉到场的孩子们,他的贡献与过错应当交由历史来定论。
但是隔天,他便将所有关于自己的文件列为官方保密名单的最高保密等级。
这便是亚瑟·黑斯廷斯爵士,流氓绅士,地痞骑士,三次婉拒贵族头衔的英国第一平民,意大利人民的隐秘解放者,不列颠人民的幕后救星,高尚与下作的矛盾体,伟大的,大不列颠之影!
——罗曼诺·乌果里尼《意大利统一的秘辛:伦敦、巴黎与罗马的三大轴心》
加里波第与大仲马在那位埃及港务局长的问题上争论许久,但是他们俩谁都说服不了谁。
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因为从性格上来说,大仲马与加里波第的脾气非常接近,两人不仅都是共和派,而且都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政治观点。如果按照法兰西目前施行的法律,仅仅是他们两人见面这一会儿工夫说出去的那些话,就足够判处上百起终身苦役了。
大仲马与加里波第越聊越投缘,二人的葡萄酒喝了一杯接着一杯。
两个壮实的汉子勾肩搭背的凑在一起,看起来简直比刚刚认识的小情人还要亲密。
而原本还有些拘束的路易在两杯酒水下肚后,也很快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三个人借着台上演员颇具穿透力的歌声的掩护,在包厢里一人托着一杯葡萄酒,蹦蹦跳跳大唱着反政府的政治歌曲。如果这时候一个普通的巴黎人忽然闯进包厢,他肯定早就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都发不上力,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恐怖分子的公开聚会。
但是亚瑟可不怕这个,原因也很简单,首先,他不是法国人,其次,他是个英国外交官。身为一名外交官,即便只是二等秘书,但他在巴黎依然是享有司法豁免权的。
换而言之,就算面前这三个醉鬼全进了监狱,也不影响亚瑟正常上任汉诺威。
如果一定要说这件事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那顶多就是惹怒了法国政府,以后没机会来到巴黎的公使馆任职呗?
虽然巴黎是无数外交官最喜欢的任职目的地,因为这里有办不完的宴会和风情万种的巴黎姑娘,但亚瑟可不吃这一套。
虽然巴黎的姑娘们确实比伦敦姑娘漂亮,但是这些姑娘还没漂亮到让他愿意连轴转的参加社交晚宴。
况且,巴黎还有个让他头疼的法兰西科学院,安培、泊松、盖-吕萨克、科里奥利等等,瞧瞧这些名字,亚瑟只想离他们远一点。
也不知道大仲马是不是会读心,又或者是男人们的袖珍脑袋里大多装的都是那半吊子事情。
亚瑟这边刚刚想到巴黎姑娘与伦敦姑娘的区别,那边大仲马便已经开始笑眯眯的和加里波第打听起来阿拉伯姑娘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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