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根据知情人士透露,拉马克在弥留的最后一刻,将百日帝政时期军官们赠给他的一把剑紧抱在胸前。拿破仑在临终时说的是“军队”,但拉马克临终时说的却是“祖国”。
这样的消息传出后,直接将巴黎目前的紧张局势再次拔高了一个层级。如果说目前的巴黎就是一个火药桶,那么拉马克的死无异于点燃这个火药桶的那一粒火星。
甚至于不止是巴黎,就连远在伦敦的大仲马得到这个消息时,也怒得一拍桌子准备返回巴黎筹备起义。
当然,这位豪气冲云的法国文豪是不可能实现他的想法的。如果他想返回巴黎,那么就必须得首先解决挡在他身前的这位不列颠反动派。
不幸的是,这个反动派的行动远比仲马先生想象得更快。
在大仲马即将登上离开伦敦的船只前,他的马车在泰晤士河码头被紧急截停,而跟着他一起在码头被紧急拦截的,还有一位试图借着公职便利趁乱离开伦敦的波拿巴家族成员。
被五花大绑的大仲马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瞥了一眼身旁同样被捆的像是根粽子似的路易,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路易,我得说,我必须要向你道歉。我从前怀疑过你的革命热情,因为你那个共和主义皇帝的说法实在是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以致于我觉得你是个和你叔叔一样妄图操纵革命窃取共和成果的盗贼。但是,今天我必须得说,对不起,你和我一样,是一个伟大的、真正的、纯粹的革命者。”
路易躺在车厢的地板上,他一脸死灰,但语气里又略微带了点不服气。
“该死!亚历山大,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想我。你不应该对我有戒备,我一直拿伱当朋友。你真正应该戒备的那个人,明明就在你对面坐着。”
嚓!
车厢内划过一道火光,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悠长的吐息,雾蒙蒙的烟气缓缓升起。
亚瑟一只脚踩在路易的背上,试图帮他稳住身形,不至于在车厢内滚来滚去:“怎么?法兰西革命大团结,开始一致对外了?路易,亚历山大,我早告诉过你,不要试图返回巴黎,因为这么做很危险。你们都是聪明人,所以你们早就应该想到,我说的危险并不是从抵达巴黎才开始算的。”
大仲马闻言,气的满脸通红,他的蓬蓬头也炸裂开了:“亚瑟,你这个该死的英国佬,我真是看错你了!我本以为你是可以争取的那部分人,但是你让我失望了,瞧瞧你现在在干什么。帮着威灵顿镇压示威群众就罢了,你现在居然还和七月王朝搅到了一起!你甚至连路易·菲利普的面都没见过,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么替他卖命?”
“好处?”
亚瑟一只手杵在车窗上向外看风景:“亚历山大,不管你相信或者不信,我没有从法国人那里收取任何好处。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们两个愣头青回巴黎白白送命。况且,如果你想参与革命,何必大老远跑回法兰西,伦敦现在的局势难道不能让你产生一些加入革命的参与感吗?
是,我承认,不列颠的这些东西都是从法兰西学的,是二手的,是同人作品,所以没有巴黎的那么地道。但是,我觉得世上也不是所有东西都必须得尝尝原汁原味的,况且你早就尝过巴黎最地道的革命了,所以我建议你偶尔也可以考虑一下异国风情。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在伦敦闹革命,我可以告诉你什么东西能做,什么东西不能做,你不止可以抒发自己的感情,而且安全方面也可以得到充分保障。你干嘛非得去巴黎寻刺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