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夏婧转身便见一身戎装,身姿挺拔的袁荣成走了过来。
夏婧抬手放在额前,遮挡有点晒人的阳光,笑道:“你舍得现身了?”
这小子躲在荆州的队伍里,别以为她不知道,其实无意中她早就发现他了。
袁荣成走到夏婧面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晚辈并非有意隐瞒,而是晚辈起初瞒着家父混进队伍,怕被他抓回去,所以一直藏在队伍里没有现身。”
“现在怎么又敢现身了?”夏婧上下打量他,身着戎装比穿长袍看起来更显阳刚。
袁荣成挠了下鼻子,微微勾唇道:“如今北狄兵马已经撤走,危险解除,即使被家父知道我来了京畿,他也不会恼怒的将我抓回去。”
夏婧的视线越过成片的帐篷,远眺京城巍峨的城墙,那儿已经插上了他们自己的旌旗。
“那可不一定,万一敌人杀个回马枪呢!”
袁荣成嘴角微抽,但愿你这嘴没有开过光。
这时叶飞牵着马过来了。
“祖母,您这是准备去哪儿?”
夏婧从叶飞手里接过缰绳,“去城墙上查看一下城墙在战火中破损的程度。”
“我正好没事,就和您一起去吧。”
“走吧。”
夏婧身手利落地翻身上马,袁荣成看着她矫健的身姿,利落的动作,心里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漂亮!
从荆州一路同行过来,他真没有见过她骑马,本以为她年纪不小,应该是不会骑马的,没想到骑术不错。
两人骑上马,后面跟了百来骑亲卫,声势浩荡地奔向城门。
京城这座古老的城池已经经历了千年风雨,城墙上的每一块青砖都有一个故事,承载着厚重的历史。
袁荣成的手指划过青砖上的青苔,“这座城池是大禹最大的城池,只可惜现在北狄逃了,京城俨然成了一座空城。”
皇宫和城内各式建筑仍旧屹立不倒,可惜人去楼空,少了份烟火气。
夏婧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近处商铺林立的街道,“京城与建康的意义不同,它虽然被北狄占领了一年之久,但在天下人的心目中,它的位置仍旧是不可替代、不可亵渎,它是整个皇朝的政治文化中心,永远是皇朝百姓的精神信仰!”
特别是读书人眼中,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来京城会试,再到金銮殿殿试,被皇上朱笔亲点状元、榜眼和探花,再打马游街,让全天下的人都羡慕他们。
这是多少读书人的终极梦想!
袁荣成微微蹙起了眉头,“可是精神信仰有何用,到头来京畿还是十室九空,成片良田荒芜,无人耕种。”
说着,他转头看向夏婧:“除非大禹将朝廷照样迁回来!”
夏婧摇了摇头:“依目前的局势,想让朝廷回迁不现实,别忘了豫州、兖州和青州还在叛军手里。”
最麻烦的是叛军还拥立宁亲王称帝,建立另一个李氏皇朝,这就可恶了!
“既然如此,那京畿地区从北狄手里夺回来就有点鸡肋了。”
袁荣成弄不懂夏婧为何在京畿地区十室九空的情况下,还执意的要将京畿夺回来,意义何在?
难道就因为那点可怜的信仰?
风吹过这座千年古都,发出呜呜的风声,似乎正叙说着数个王朝的兴衰更替。
不管是天下人还是当今掌权者,不是说弃了就能弃了的。
夏婧指着城池内望不到边际的建筑,笑道:“谁说这座城市没烟火气,如今京城已经在我手里,只要我向全天下发个通告,京畿已夺回,若一个月内无人来京城认领产业,那这些产业将归我所有。”
袁荣成听了她的话,瞠目结舌,还有这种操作?
“这这和土匪山贼有何区别?祖母,您是打劫全天下的世家豪强,乡绅富商啊!”
夏婧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道:“我不是土匪也不是山贼,我是帮他们夺回京畿的有功之人,若给了他们期限,他们自己不来认领,就等于放弃了京畿的产业,那么这些产业属于我有何不对?”
袁荣成看着城墙内鳞次栉比的建筑,继承了千年龙气的城池,如果他们说舍弃就舍弃,认真说起来也怪不得王妃将其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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