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叔特地喊了他去喝茶,陆兴邦不能不去,因为来的是四叔的长子,人称四哥。
他们这一行,都不希望儿子接老子的班,聪明点会读书的,都送到国外去了。
笨点的,也远远送走,在他乡开个店,娶个媳妇生几个胖小子,自此以后,鲜少联系,却给自己留了后。
最不济的,就是四哥这种,自幼耳濡目染,不知不觉,就踩着父辈的脚印上了路。
对于四叔来说,也好也不好。
优点自然是后继有人,等他退休以后,仇家若是想上门,也要惦量惦量,能不能闯过四哥这一关。
缺点是这一行,生死无常,很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管怎么说,四叔现在还是和胜和的话事人之一,四哥就是他的脸面,陆兴邦不可能直接卷了四叔的面子的。
陆兴邦在四叔手下混了半年多,和四哥的关系却谈不上好。
毕竟,四叔这种老江湖,退路事实上,只有两条:一条是让自己的子侄继承他的位置;另外一条就是培养一个忠心又得力的手下,接替他的位置,负责他退休后的生活。
在四叔的手下们眼中,陆兴邦忠不忠心且不论,得力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不是每个人,都会让几位话事大佬争相抢夺的。
这就让四哥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
之后,陆兴邦独立门户,闯荡出自己的地盘,和四哥的关系非但没有缓解,反倒越来越像是路人。
陆兴邦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这位大少爷的心思,无非就是之前见面,他还要恭敬地喊上一句四哥,现在,对方见到他,反倒要客客气气的喊上一句兴哥。
两人的关系,就像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四哥独自一人,走在前面,领先他和两个手下十几米。
陆兴邦一边慢慢地跟在他后面,一边在心里琢磨,四叔叫他过去是干嘛?
十有八九,是和娱乐圈有关。
四叔最近,一直在忙这个,还老想拉他入股,他已经哭穷好几次了:地盘小,生意差,他又不碰让人倾家荡产的玩意,手底下还有几十号大小伙子,就算不发工资,一个个也能把他吃破产!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不少是有家有业的,兄弟们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总不能让人家媳妇儿孩子陪着一起挨饿吧!
反正总结起来就一个字,穷!
四叔每次都呵呵几声,明显不信,却也没有再逼他。
陆兴邦琢磨着这次要如何哭穷呢,毕竟他那个小场子,如今在帮里也算小有名气,说不上是日进斗金,那也是财源滚滚。
几位大佬看不上,那几位和他差不多地位的中年大哥,可是一个比一个眼红。
没等他想好理由,四哥已经停下了脚步,要不陆兴邦怎么就看不上四叔的这个儿子呢,你要是性格桀骜一点,做人有种一点,就把冷漠贯彻到底。
偏偏又要在四叔面前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陆兴邦每次都腻歪得很,真是不想陪这个家伙演戏了。
或许是陆兴邦近来腰包鼓了些,也不耐烦再敷衍这样的小角色——对于他来说,四哥还不如被他诓在家中的阿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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