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普、陈岚。”
李南淡漠的眼神落在二人身上:“既然你们对自己的主子这么忠诚,我看你们就去陪它吧。”
“口出狂言,等帝尊到……”
陈岚冷笑,还未说完,就见李南伸手一摊,一小团妖魂出现在他掌中,金色的小蜈蚣他们没见过,因为它们都不知道帝天的本尊,但那妖魂之中散发的气息,他们却无比的熟悉!
那正是它们忠诚并极为敬畏,高高在上的主人,帝天尊者!
王普神色大变!
自李南说出来帝天的名字之后,它就隐约感觉不对,时间过去这么久,身为桃源城城主的帝天还一直没有出现,这与它的性格实在不符,更何况,不止是帝天,其余的妖兽一个都没有到来。
再想到不久前妖兽全都飞走,至今没有回来,王普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装神弄鬼!”
不等王普有所表示,陈岚又站出来冷笑道:“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你好大的胆子,不光来我桃源城撒野,直呼尊者名讳,还敢幻化尊者的模样,你真是活够了!”
她身后众人恍然,原来如此!
在它们心中,帝天不光在桃源城之中是主宰者,在修罗界也是天一样的存在!
它法力无边、心狠手辣、凶威赫赫,修罗界纵横无敌,怎么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人族所击败?
一定是用了比较高深的法术,迷惑了它们!
一人神色阴沉:“等尊者……”
李南屈指一弹,帝天的妖魂在空中快速放大,化作了帝天的模样,它身上妖气弥漫,宣泄而出,卷起了阵阵妖风,顿时间天昏地暗,让下方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尊者!”王普色变,帝天一出现,那发自灵魂的恐惧瞬间浮现出来!
那是帝天种在它身上的千魂丝在发挥作用,身为它们的主人,有千魂丝在,一念之间便可让它们在生死之间徘徊!
妖气、形象可以模仿,那种灵魂深处的颤栗却是无法模仿的。
王普脸色惨白,身子一晃,从空中重重摔落下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南淡淡说道:“站都站不稳,怎么当好一条狗?”
砰!
话音刚落,陈岚也坠落了下去,不管是她,那数十个渡劫修士,接二连三的摔落在水中,摔得非常狼狈,像是一条条落水狗。
恐惧在蔓延,不光是它们,山上所有的修士,都开始发抖,那种主宰它们一切的感觉出现,让它们惊恐不已!
“前,前辈……”
王普从水中露头,顾不上湿透的身子,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们……”
“你是不是想说,你们是身不由己的?”
王普一愣,只能艰难的点头。
李南继续问道:“是不是还想说也是为了活着,为了让其余的人族能够活下去才这样做?”
王普牙齿都在打颤,已经绝望了,李南并不是在用干什么读心术,而是将它们最喜欢,也最适合的借口说了出来,这说明,他根本没想过放过它们!
“没有我们,一样会有其他人这样做!”
陈岚强忍着恐惧,在歇斯底里的尖叫:“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这样也有错吗?”
“你们没错。”
李南怒极而笑:“是罪恶滔天!今日即便不是你们在此,换成是任何人,他们也都该死!”
他伸手一按,河水轰然燃烧起来。
太阳真火形成了一个火圈,将它们全都包裹起来,火焰也蔓延到了它们的身上,让他们感受到了可怕的痛苦。
惨叫声响起,李南冷哼一声,冷冷看着下方。
在大山各处,麻木的人群开始朝着李南所在的方向而来,即便他们不乐意,但被圈养了太久的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心思,早已经成了提线木偶。随着帝天千魂丝的引动,他们不由自主的靠近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人群站立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一座座石像一般。
即便是已经见过他们的模样,再次见到,李南仍然是心中起伏不定,愤怒几乎要破体而出!
于是,他伸手一点,王普它们身下的河水快速变黑起来,阴河之水在腐蚀它们的肉身与神魂,太阳真火也在灼烧,它们冰与火之中,叫的更加凄厉。
凄厉的声音,让眼神黯淡,表情麻木的人群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见到是王普他们在河水之中被折磨,不少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帝天已经被我所擒。”
李南直入正题说道:“不光是它,所有的妖兽都被我所抓,在我的法器之中遭受折磨。”
人群之中,一阵小骚动,麻木的人群脸上开始有了神采。
李南暗中叹息一声,许多人的心都已经死了,即便是他做再多,也救不了他们的心。
“你们应该可以感受到,它是真的。”
李南一指静静站在一旁的帝天说道:“它被我控制,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但我并不会杀它。”
下方忽然有人怒吼出来:“杀了它!”
“杀了它!”
有人开头,就有人附和,先是数人,随后是数百数千人,声音犹如海浪一样,但是,还是太少了!
数百万的人族,只有数千人附和,并非是他们不相信李南。帝天身上的千魂丝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那些人没有表示,是因为无所谓了。
李南挥袖,将众人的怒吼声压了下去,他声音平静,却又很响亮,清楚的在每个人的心头响起:“我不杀它,是因为让它们就此死去,太便宜它们了。”
在他面前,一块画面出现,是十多万头妖兽在被真火燃烧,阴气缠身,不断折磨的场景。
它们的妖魂在挣扎,叫声惨绝,在不断的求饶。
其中有许多人熟悉的妖魂,因为有不少是在环山河之中看守他们的妖兽。
众人抬头看着,非常安静,只有那无数道惨叫声在响着。
李南刚要继续说话,忽然听到一阵嚎啕声响起:“前辈,你怎么才来!”
李南一怔,呆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