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可能。
她敲敲脑袋,疼的很,不愿意想了,起身到石床上躺下。
手不经意间摸到枕头下一个东西,沈离登时想起来,拿出来看。
一条坠子。
正是先前傅应寒送她的那条。
祭祀前,沈离将它摘下来放到别的地方了。
这坠子算是一个护身法器,可却是以傅应寒的血附契,如果她受伤而这坠子保护它,而又遇到如祭祀上的那样的强敌,坠子就会受损,傅应寒也有可能会跟着受伤。
所以她为免这个可能,就将坠子摘了下来。
事实上在来北方前,沈离也悄悄的把傅应寒送给她的佛珠摘下来,藏在了他的行李里。
佛珠的重要程度比这坠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同样不想看到傅应寒因佛珠而受伤,一丝可能都不行。
胡思乱想着,沈离把坠子戴上,忽然觉得很累。
如果傅应寒在就好了。
她想不通的事情,他会告诉她,她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沈离在被窝间滚了几圈,抹了抹脸,微叹口气。
……
当晚,华胥醒来的消息就传开了。
沈离听说那个族长特地特地去见了见华胥。
至于两人见面说了什么,沈离不清楚,也没有去问。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华胥 只能下意识的躲着,闷在洞室里休息养伤。
华胥可能也看出了她的躲避之意,体贴的没有主动过来寻她逼她面对。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沈离和半鬼族族长约好的这天。
这几天来,沈离几人在半鬼族不惜余力的良药补药医治下,好的很快。
沈离好了大半不说,徐陵和黎湘英都能够走动自如了,李老身子骨也强健了几分,华胥也好了近半,不影响活动。
于是这天沈离先得到了半鬼族族长派人来传的话,他觉得时机可以了,主动要见他们。
有人分别来带他们去族长的住处。
好巧不巧的是,来接沈离引路的人,是巴戈。
许久没见,巴戈沉默了很多。
沈离知道他也受伤很重,但不知道他恢复的如何,不过眼下看他并无大碍了。
来传族长的话时,他也没什么表情,面色淡淡的说出族长的话,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还要拿些东西。”沈离开口。
巴戈停下。
沈离折回去,拿了自己的背包,出来时看到巴戈当真还在原地等着,也没什么不耐,她走过去。
“我好了,走吧。”
巴戈没有看她,尽职尽责的做着作为族长手底下人该做的事,沉默寡言的带路。
一路上有遇到不少半鬼族人,都恭敬而客气的向他们见礼打招呼。
沈离通常稍一颔首算应了。
没想到的是,巴戈什么反应都没有,也不开口说什么,自顾自闷头带路。
沈离有点看不下去,开口道:“那个,你还好吗?”
巴戈脚步猛地停住。
沈离看着他便道:“你的伤要是没恢复,可以回去继续休息,我不用你带路,我自己认得。”
巴戈突然转身,问道:“你,恨我?”
沈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