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陆常安马上转头向身后望去。
庙外,豆子大的雨点噼啪落下,阴云压顶,黑的让人透不过气,一个矮小的身影静静的立在庙门口。
仅有微弱的烛光作为照明,看不太真切。不过隐约可以看出,那不至于是什么邪祟,应当只是个身材矮小,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老者。
从斗笠下方,隐约可以看见佝偻的身形略长的胡须和不少的皱纹。
“老人家,不进来烤烤火?”陆常安虽然觉得这荒郊野岭破落小庙,出现这么个人物不太对劲,但还是如此问道。
那老者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转身走掉了。
“朝歌的人……做事怎么总是这么奇怪呢?”陆常安想了想,这好像还是他玩上这个游戏以后,除了之前东阳郡那两个使者以外,接触的第一个本土人。
结果这一句话没说,人就走了,还是冒着惊雷大雨:“怎么的,我比这暴雨更可怕不成?”普通市民陆同学心中充满疑惑。
人都走了,他也懒得管那么多,安心坐到茅草堆上,等雨停吧。
不过他刚走到那庙角,就发现草堆旁边居然还有一个缩在角落的木质小神龛。
没有香火的小香炉后方,是已经掉光金漆的模糊字体:“津口河神庙守庙人姜黄。”
“好家伙!前辈!”陆常安颇为惊讶。
自接受传承开始,偶尔能听得供奉爷守庙人一脉的传说,自身也正走在这条道上。
但这是条什么样的道?为何供奉爷与守庙人全部隐于世间?世间仅剩他一个守庙人,这全都是未解之谜。
而且这一脉销声匿迹似乎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柳前辈、那东阳郡的林书生,各种地方看到的秘闻传说中,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连相关的信息都少。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探索中碰到与这一脉有直接联系的东西:“没想到还有前辈的龛位留存于世。”
“话说,这里原来是津口河神庙啊。那么大的一条河,现在一河之神的庙,居然破败成这样,难道又有什么秘辛和历史?”陆常安一边想着,一边掏了几炷香出来。
搓点香灰点燃,给前辈供上。
“依照先前那些传闻中的说法来看,我的这些个前辈不论死生,反正都是销声匿迹了,而且多半凶多吉少。不过不论如何……祭奠一下总是好事。”陆常安将香条插上以后,闭上眼拜了拜。
再次睁眼时,却发现身侧冒出微光,自己身上的大印开始微微晃动。
不仅如此,他惊愕的看向那块牌位之后,他自己体内似乎也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随之而来的是有些久违的:“荒海秘闻:据说登天之人体内的赐福,有可能与同一条登天途的先辈遗志发生共鸣,接受前辈残留的余念和力量,这个过程,俗称继灵。”
“也就是,前辈遗产?”陆常安想到这一点的同时,脑中被灌入了些许信息与能量,就像当初接受供奉爷传承的时候。
“庙祝遗言:玄龟驾云雾,亦散为灰土,大江东流去,沙石沾血骨”
还有:“庙堂之地,香火不断,却也苦寒深冷,神佛高高在上,却也是孤家寡人,一人独行那最后几级登天阶,信仰一散便身形俱灭。守庙守庙,守的是庙,神佛更替,应与吾等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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