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钱奕笙想出措辞来回来,姜令曦想到之前云翼做梦,不由猜测道:“她该不会晚上做梦的时候骂我了吧?”
钱奕笙:“……”
他该怎么回?
不过姜令曦也没打算要他的回答,而且这会的沉默就足以代表一切了。
“她想毁了安安,我的人只扎穿了她一只手,已经足够手下留情了。”
钱奕笙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聪明人之间不用说多。
“好,我知道了,多谢姜姑娘告知。”
“客气。”
挂断电话,姜令曦就对上了对面卫霄和一旁路筝筝瞪大的眼睛。
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机递回去,“卫导想跟我说什么?”
“哦,那什么,就是有场雪地交战的戏份准备押后,我提前跟你说一声。”
“押后,为什么?”
“我查了下这个月的天气预测,也电话问了问这边的土著居民,都说今年凉川这边的初雪很可能会比往年要早一些,差不多月末就会下。既然有真的雪,那就没必要造假的了。”
姜令曦一听就知道这位的较真劲又犯了,无所谓地点点头,“那就押后,我没意见。”
“嗯嗯,到时候剧组的保护措施肯定会做到位,不会让你们冻伤的。”卫霄义正词严地保证了一番,又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
“就是你刚刚说的,谁要毁了安安啊,你还扎穿了人一只手?”
这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凶残啊!
姜令曦含笑看着他。
卫霄被看得干咳一声:“我就是单纯有点好奇,不能说的话那就当我没问。”
“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
卫霄看着姜令曦转身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又扭头看向一旁低头默默做事的助理,“你说我这个导演是不是当得越来越没威信了?”
助理抬头看他一眼,“您知道就好。”
卫霄:“……”
钱奕笙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到病房。
看着注射了镇定剂后还在熟睡中的妻子,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
虽然姜令曦只是简单说了一句‘要毁了安安’,但不妨碍他想到妻子这么做的用意。
他跟张凌暄是意外认识的,毕竟他们算是两个世界的人。刚好看对了眼,又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也就顺理成章地结合了。
也是在婚后相处的时间多了,他才逐渐对妻子有更多的了解。
知道她事业心重,有不输男人的野心和狠劲,性子还有些霸道。
但他从没想到这人为了利益居然能对自己的血缘亲人下手。
这次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这样的张凌暄也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怪不得,怪不得不管是本人,还是岳父岳母都对他含糊其辞。
孙女受伤,老爷子那边连个电话都没有。
只因为,咎由自取!
钱奕笙也不知道自己在床边坐了多久,直到察觉到面前的床上传来动静,抬眸就对上了一双先是有些迷茫接着变成愤怒的眼睛。
眼看张凌暄就要张口怒骂出声,他苦笑一声,“凌暄,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
“凌暄,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