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惨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对他念念不忘,为什么还抱有不应该的幻想?
犯贱好歹也得有个限度吧。
他重新回到台阶坐下,接通电话:“武哥,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哎我操,你这是打了多少个电话儿啊……”
鼻音很重,大概是哭过吧。
周武特想冲回洛厄尔卡斯湾揍梁义一顿。
“我睡不着,给你打电话儿你又不接。你去的那个垃圾地方治安环境差,我只有听见你声音才能确定安全。”
“哦。”
“晚上吃的什么?”
“还没吃。”
“凌晨了还没吃?修仙?你这样儿的上天,也只能给人家端茶倒水儿扫地做苦力,没准儿这都是轻的,要是给你变一猪头,变成猪八戒,你就哭去吧!”周武尽可能活跃气氛,逗他笑。
事实证明他确实能投其所好。
舒倾噗嗤一声笑了:“我要是做苦力,你做什么?”
“我?那我只能给做苦力的当苦力呗。”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打诨,压抑很久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周武都打算挂电话了,天空忽然传来一阵海鸥叫声,毫不夸张地说,当时他魂儿几乎就吓飞了。
电话和耳边似乎传来相同的声音,舒倾顿时皱眉,“什么声音?你在哪儿?”
“啊?”周武装傻充愣,“什么什么声音?”
“海鸥?”
“海鸥?不是你那边儿传来的吗?”他赶紧捂住送话筒,求爷爷告奶奶,在心里默默祈祷海鸥大哥能再叫两声儿。
也是巧了,海鸥果真叫了两声儿。
“我听差了。”舒倾放下心来。
刚刚差点儿就以为他在这座岛上,差点儿就以为他是不是和梁义在共同进行某项“秘密任务”。如果是,那么梁义的离开,就一定有苦衷。
希望在一瞬间重燃,又在这一瞬间破灭。
怪可笑的。
他挂断电话,拖沓脚步走回屋子。
熟悉的场景与回忆再次冲击脑海,叫人痛到无法呼吸。
舒倾眼前一片水雾,扑到床上轻声说:“梁小雏儿,晚安。”
天阴得更厉害了,周武倚着墙壁叹气。
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特别的差,但不吃饭这个事儿,实在叫人头疼。
他浑浑噩噩地昏睡了三天,每次醒来都特别盼着能看到梁义。服务员以“打扫客房”的名义带着饭来过四次,每次他都只留下两颗水煮鸡蛋。
然后静静坐在桌前,看着两颗鸡蛋发呆。发完呆才肯剥开,一边流眼泪一边往嘴里塞。
梁义也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但迫于需要吸引棒球帽注意力,只能强打精神出去转。
他总心不在焉,常央着陈洛明打听舒倾的动向,陈洛明每次都会以“你吃饭我再告诉你”为借口“要挟”。
分手后的第四天,舒倾终于在床上爬起来了。
该走了,四天了,他一点消息也没有。
没来过,没问候过,一条消息也没有,他问心无愧!
该死心了!
那时天还没亮,凌晨三点,漫天星斗。
他行动迟缓地收拾行李,拿着小小一沓写在便签上的“情书”愣神儿,好几次想撕了它们,最终还是没能舍得,拉开行李箱夹层,看都不看便直接扔了进去。
他眼角被擦得通红,取出钱包里那枚黄铜哨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声。
好听。
笑着笑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舒倾暗骂自己,矫矫情情,这他妈根本不是大老爷们儿的做派!
所以赶紧走吧!赶紧离开这片伤心之地!离开这间客房,离开这家度假村,离开尤亚克镇,离开坦纳岛,离开瓦努阿图!
离开有关他像附骨之疽一般的记忆!
去一个没有梁义的地方,重新生活!
他换了身干净衣服,紧握那枚黄铜哨子,打上车,往洛厄尔卡斯湾去了。
任兆坤沉寂一天,紧接着根据那天夜里听到的谈话内容,谨慎地跟到洛厄尔卡斯湾附近住下,又观察一天,再次进行跟踪。
组织上所有人,包括黑狼在内,都觉得他是彻头彻尾疯了。
远在越南河内的鸸鹋也汇报了团伙儿最新动向,昨天傍晚有两个人去内排机场探风头儿了。
大战一触即发。
舒倾走的是树林里那条距离比较近的小路,周武没办法跟,只能开车在环岛路上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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