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今天要处理收取府宅和东祠的事宜,东祠已经到了无法维持的绝望时刻,所以的族人都投奔了西祠。
东府这边出了一件大事,就在几天前,老大李岫在教坊鬼混,被人割去了头颅,墙上留下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告密者死有余辜!’
这应该是李珍事件的后遗症,李岫充当了告密者的角色,还是被人发现了,死者都是大唐权贵,他们的家人怎么可能放过李岫?
李岫有两个儿子,长子李渝出任凉州长史,和父亲断绝了关系,次子李池原本李辅国答应他出任郿县县尉,结果李辅国变卦,李池啥都没有得到,在家中赋闲。
李岫死了,东祠这边只剩下李崿一人,但老二李崿一家被流放岭南,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而老四李岷则因投靠安禄山被朝廷处死,老三李屿则参与李珍造反事件也被处死,李岷和李屿的儿子也投奔了西祠。
东祠这边只剩下李池一人,他根本担不起任何事情,连父亲的后事都办不了,还是求叔父李岱帮忙。
前几天,全体族人一致同意,将平康坊主宅交给家主李岱居住,改名为安阳郡王府。
李岱也没有客气,这是自己父亲的主宅,他必须接手过来,而宣平坊的宅子才是李岫的宅子,李岫仗着自己是长子强行抢走了主宅。
李岱来到主宅旁边的祠堂,祠堂院子里搭起了灵棚,李崤带着几名族人在这边忙碌,他是副族长,族长杂事基本上是他负责。
李岱先进灵棚给大哥灵位上了一炷香,又安慰李池几句。
李池低声问道:“五叔,我大哥会回来吗?”
李岱摇摇头,“已经派人赶去凉州通知了,但路途实在遥远,你父亲大后天就要下葬了,李渝无论如何也赶不回来,或许他会回来在墓前磕两个头,但他是否愿意守孝三年我不敢说,家族也不想勉强他。”
李池叹口气,“父亲是在宗祠内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确实很难挽回了,但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兄长,我没有和他断绝兄弟关系,服孝有我就行了,不勉强他,只要他肯给父亲磕两个头,我就很满足了。”
李岱点点头,“等他回来后,我来劝劝他。”
李岱出了灵棚,又来到祠堂内,明天是李岫的头七,家族全体成员会一起祭祀,送灵归祖,大后天就是入土的吉日,李岫正式下葬。
李崤连忙迎上来,“家主,基本上都并过来了,西祠那边已经空了。”
李岱点点头,“明天是大哥的头七,我们送灵归祖,同时也正式宣告东西祠堂重新合二为一,除了特殊情况的族人外,其他在京族人必须全部参加。”
“都通知到了,目前没有人请假,应该都会来。”
停一下,李崤问道:“这边主宅已经收拾好了,家主打算什么时候办过来?”
李岱一阵头大,“我回去给王妃商量一下,估计要到秋天了,天气太热,她不想折腾。”
“也对!阿邺什么时候能回一趟长安呢?”
李岱摇摇头,长叹一声道:“他回来太危险了,还是留在陇右吧!”
陇右已经到了仲夏时节,和南方相比,陇右的夏天并不难过,虽然太阳火辣辣的,但空气湿度不大,没有南方那种蒸笼般的闷热感,只要躲在阴凉处,就会感到凉风习习,体感比较舒爽。
不过太阳下还是极为炎热,所以家家户户都不愿出门,大街小巷都听见哗啦哗啦的麻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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