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听过我的故事。"
"愿闻其详。"秦城道。
"我也是界外之人。出身草芥,和你一样,我渴望扬名天下,成为人上人。"
荀长老看着虚空,面露沧桑道:"我经历了许多波折,也受到过不少羞辱,不过我和弟弟始终相依为命,共渡难关,最后我来到问道宗,击败了一名圣子。"
秦城瞳孔微缩。
荀峙当年能以界外身份,击败问道宗圣子,确实也很不得了。
"当然。动手的原因,在于那圣子欺辱了我弟弟,和我不同,我弟弟天赋不够。不是圣子的对手。"
"我当时打断了这圣子十八根骨头,近乎将他打死,但也因此闯下大祸。"
"我来自界外,没有任何根基,那家族派人追杀,抓我,我整日逃命,没有半分抵抗之力。就连弟弟也保护不住,被对方抓去要挟。"
"这时候宗主大人找到了我,他说欣赏我的实力,给了我两个选择。其一,便是收我入宗,让我实现梦想,成为问道宗弟子,有实力向这家族报仇,但作为条件,我必须亲手杀死弟弟,暂时抚平这家族怒火。"
"第二个条件。他可以赐予我一道符箓,让我在去救弟弟时释放此物,在场之人会全部灭亡,包括我自己在内。"
"你猜我选了哪个?"荀长老看向秦城。
"你还活着。显然你选了第一个。"秦城道。
"错,我选了第二个。"
荀长老冷笑道:"不过当我抱着必死之心来到那刑场时,看到在场的只有那家族负责行刑之人,既没有罪魁祸首的圣子,也没有一路追杀我的那家主和长老,我失望无比。"
"我可以死,但死可以给我带来什么?和弟弟同生赴死的誓言,然后让真正的仇敌逍遥法外?"
"于是我后悔了,在最后时刻丢弃了那符箓,我亲自割掉了最疼爱的弟弟的头颅,谢罪拜入问道宗,三十年后,这家族亲手被我覆灭,那圣子被我砍了一百八十刀,折磨三个月才杀。"
荀长老说到这里,眼眸掠过一抹渗人的残忍。
"秦城。我说到这,你明白了吧。"
"问道宗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复仇,实现愿望的捷径。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和宗主一系无关,叶尊二人得罪的可能是严家,张家。赵家,但等你加入问道宗,地位像我一样攀升上来,就有了报复的资格。"
"我们作为界外武者,比不上那些豪门家族,只有加入问道宗,借助问道宗的力量,依附它,才有能力灭了这些家族,这才算报仇。"
"所以秦城,你要不要真正地报仇。"
荀长老盯着秦城,目光炯炯。
秦城沉默不语。
荀长老要说的东西,远比自己想象得更多。
他原本以为,是问道宗故意设圈套,想要坑害叶尊两人,但现在看来,事情也更加复杂,也牵扯到了问道宗内几系的争斗。
荀长老隐忍三十年报仇,卧薪尝胆,最终手刃仇敌,这算是个好结局。
但自己并不是荀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