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官差有些疑惑,但还是继续问道:“告什么状?”
“告王家的状。”阿贵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依旧如实回答。
“哦,王家啊。”官差刚说完,突然发现不对劲,于是立马皱眉反问:“你说的是哪个王家?”
“我们沓氏县还能有哪个王家?总不能是我王贵的王家吧。”阿贵嬉皮笑脸。
“嗯?”官差立马起了警惕心,然后对阿贵回道:“你先进里面站着,待会我去把县尊叫来,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好嘞。”阿贵大喜,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
县衙书房
“哦?又有个不知死活的要举报揭发我王家?”书房内,听到官差的禀报,正在练习书法的县令王长生冷笑一声。
这几个月来,举报揭发王家的也有过两三个,但都被送入死牢,其中一个为了免得夜长梦多,已经被直接提前打死了。
县衙大堂
“草民阿贵,拜见县尊。”阿贵恭敬卑微地跪在地上。
“我不是县尊,我是狱掾。”主座上,狱掾冷冷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要告何事?”
县令要统筹全局,除了特殊情况,并不会亲自处理告状这种事,这种事都是由狱掾处理,因为狱掾才是负责全县的司法工作。
阿贵抬起头去看狱掾,却发现这个狱掾好像以前也见过,努力回想后,阿贵指着狱掾说道:“你、你、你,你不是王家亲兵吗?怎么跑到这县里来当官了?”
阿贵没什么文化,他分不清官和吏的区别,反正在他看来,给朝廷做事的都是官老爷,连县尊这个称呼都是他从路人那里学来的,不然他刚才都要下意识称呼这些官老爷为主人了。
可是没文化归没文化,他的眼力劲还在,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个狱掾分明就是王家的一个亲兵,很多年以前,还骑着披甲战马在落月原镇压过闹事的鸿雁道信徒,而他阿贵当时就在现场看着那个鸿雁道信徒被一个王家亲兵割下头颅。
而那个王家亲兵,就是眼前这个县衙狱掾。
砰!
狱掾用木板拍了下桌子,对阿贵怒斥道:“什么亲兵不亲兵,我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阿贵被吓了一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然后老实回答:“我刚才说了,我叫阿贵,没有姓。”
“笑话,人怎么能没有姓呢?”狱掾面带和蔼微笑,不似刚才那般冷酷。
“我本来姓王,但王家不让我姓王。”阿贵回答道。
“哦,那你家住何处?所为何事?”狱掾继续问道。
“我住在落月原,要揭发王家隐瞒财产!”阿贵语出惊人。
砰!
狱掾又重重地拍响木板,并对阿贵冷冷道:“大胆刁民!你可知诬陷忠良是何罪名?!”
“我!我!”阿贵被吓得说不出话,这跟他预想的剧本不一样。
“哼!”狱掾冷哼一声,然后继续怒斥:“刁民阿贵,将你背后主使交代出来,是谁指示你说这些话的?是谁让你陷害良民的?快说!说了就免除你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