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君说笑了。”徐乡县尊回礼笑道,随即又看了眼王婼娇,疑惑道:“这位是?”
“王家婼娇,见过县尊。”王婼娇向县尊作礼。
“婼娇是我堂妹。”王泰浩补充解释。
“原来是王家小姐,失敬失敬。”县尊于是又向少女王婼娇作回礼。
随即,王泰浩一边乘坐马车离开臭烘烘的码头,一边向徐乡县尊询问这些时日里中原的种种局势,在了解到老皇帝刘恒已经驾崩,谥号孝文,而登基的是此前的太子刘启时,不由得叹道:“我王家一年多没来中原,没想到陛下已然……唉,如今新帝登基,不知……”
早在辽东的时候,王泰浩就听闻这个新皇帝刘启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用棋盘砸死过吴王的儿子,跟胶东王等诸侯关系也不融洽,如今是他做了皇帝,也不知道今后会不会掀起什么巨大风波。
马车上,王泰浩跟随县令前往徐家庄园用餐,同时在内心想道:“我们王家是胶东王的御赐家族,理论上是必须跟胶东王一条心,可如果哪天胶东王跟这个新皇帝闹僵了,甚至是兵戎相见,我们王家又该何去何从呢?”
这样想着时,王泰浩等人已经乘坐华轿来到徐乡最是豪华的庄园。
这个庄园是当地一位徐姓豪强的,位于徐河与大海之滨,南边是徐乡最大的河流徐河,东面是深蓝大海,北面是刚才那个码头,西面是一座丘陵。
王泰浩、王婼娇、王松三人,徐乡大小官员,还有徐乡的一些豪强士绅,纷纷入座。
王家仆役、丫鬟、县衙里的衙役们,他们则被迫拥挤庄园的角落里吃饭。
“王主君,请上座。”
“此地是徐老的庄园,理当徐老上座。”
王泰浩拱手推辞。
“宁巍先生还是上座吧,老夫是主,您是宾,若是老夫坐上座,传出去,外边的人岂不是要说老夫没有待客之礼,那是要被耻笑的啊。”
那位姓徐的老夫子如是说道。
“如此,宁巍便恭敬不如从命。”
王泰浩说完,笑呵呵刚要入座,却被一旁的王婼娇拧了一下腰间肉,顿时疼得他轻声“嘶”叫。
“堂兄,表字是称呼别人,或者别人称呼你的时候用的尊称,哪有自己称呼自己表字的,你直接说自己泰浩就行。”对中原礼仪更懂的王婼娇在王泰浩耳边这般轻声细语地提醒。
“啊哈?”王泰浩有些懵,他根本不懂这些。
身旁的那些官员士绅们却只是微微笑了笑,徐老夫子则抚须大笑:“宁巍先生初来中原,不懂这里的礼仪也是常情,无妨,无妨啊,哈哈!”
“哈哈——”知道自己失了礼的王泰浩只能尴尬一笑,然后撩起衣袍,跪坐在主座上,拿起一樽酒,对着各自入座的众人道:“如此,小辈泰浩,先敬各位长辈一杯。”
说罢,将这樽酒一饮而尽。
这时,那位徐老夫子笑呵呵恭维道:“没想到宁巍先生乃辽东人士,胶东话却讲得如此流利。”
“说来惭愧,我辽东王家子弟自小就要学习胶东话和官话,学了十来年,也仅仅是这样的成果罢了。”王泰浩谦虚回道,随后又与众人对饮一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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