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闻,尹齐此人在陈留郡打击豪强时,顺便为陈留郡女闾的一位花魁赎身,后来那个花魁病逝,尹齐还消沉了几个月。”郭靖笑道。
“嗯?原来喜爱美色,哈哈!”王长治认为找到了刺史尹齐的破绽,于是也很高兴道:“美色还不简单?我让人从辽东郡女闾中挑选几个貌美的少女送给他,让他早点滚出辽东,最好别来辽东。”
“府君,美色重质不重量,便是一百个普通少女也比不上一个绝色少女,我庄园内倒是有个丫鬟生得绝色,比女闾中的花魁还美。”郭靖抚须而笑。
“哦?”王长治有些惊诧,这郭家的一个丫鬟还能绝色?
又三个月后
辽西郡
临渝县
“使君,天要黑了,我们先去临渝县的县衙休息一晚,明天再起身去辽西郡府吧。”别驾从事在一旁说道。
他是刺史的二把手,一旦刺史出现意外,他就要顶上去处理刺史还没来得及处理完的事务。
因为现在的刺史本质上还是天子派出去割韭菜的使者,因此大家都称呼他为使君,使是使者的意思,君是对尊贵者的尊称。
“嗯。”
坐在马车内的尹齐随口一应,然后微笑地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少女。
这个少女是几天前一个商人送给他的,那个商人听闻自己是刺史后,便想跟他攀关系,于是便把贴身丫鬟送给了他。
“小蝶,等将来有机会,我送你到长安去住,以后做我的小妾。”尹齐对这个美少女爱不释手。
“多谢使君。”少女依偎在尹齐的怀中,她叫小蝶,母亲叫付晓竹,很早的时候,她的母亲在淮南生下她,但是养不起她,于是便把她卖给了一个商人,之后那个商人把她玩腻后又把她卖到辽东郡的郭家当了丫鬟。
马车外的别驾从事看到二人如胶似漆,不由得心中暗道:真是蠢货,一个商人玩腻的贱货你都这么喜爱,呵呵
他虽然是幽州刺史部的二把手,但他跟尹齐不一样,他当这个二把手只是因为正经的官位都被豪强士族占据了,他是低级寒门出身,没官做,于是只好去刺史部这个被天下豪强士族厌恶的部门去当官。
虽然他是寒门身,却有着一颗士族心,即便进了刺史部当二把手,也只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混混履历罢了,一旦有机会,哪怕只是当个县官,他都会马不停蹄去上任。
明明资源被豪强士族垄断了,但像他这样的低级寒门从来不会厌恨豪强士族们,他们反而会厌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士族的一员,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清流,自己为什么就一定要成为酷吏。
他本以为自己熟读四书五经就可以成为士族的一员,但那些士族却根本不屑于搭理他。
后来,他才明白。
想要成为士族,最重要的从来不是读了多少书,也不是把圣人们留下的书籍背得滚瓜烂熟,更不是自己平日里行为做事符不符合礼仪。
而是,家里的土地多不多,佃农多不多,产业多不多。
只要家里的土地足够多、佃农足够多、产业足够多,靠塞钱当官也能慢慢转化为士族。
否则,就算把四书五经读烂了、读得发霉了,那也还是最低级的寒门。
士族就算当众放屁,只要他家的田还在,产业还在,他就还是士族。
像他这样的底层人,哪怕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符合礼仪,他也还是底层人。
豪强士族拿着鞭子抽打佃农,那也还是豪强士族,佃农把古典书籍读烂了,那也还是佃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