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和他说了,自己主动入魔且体内没有魔族血脉的人,有很大概率会被远古魔族残魂附身。
那些远古魔族,可是真真正正的嗜血残暴之辈,从前魔族的坏名声,就是被他们传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
叶天河的神情变了又变,他脸上突然现出一片颓唐神色,垂下忽然变得黯淡的眸子,似是在与楚钰对话,有似是在自言自语。
“果然,果然。”
“兰城那日,是我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我自以为问心无愧,自以为是气运之子,自以为掌握了世间万物变化规律,自以为…看透了人心…”
叶天河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里多了两分无可奈何,“楚师弟,那日,确确实实是我错了。”
“我不应该固执地劝你回灵剑派。”
“也不应该踏入这一趟浑水里。”
他说完话,不待楚钰回答,就转过身自顾自地破开了隔音结界。
“鬼城没有任何异样,楚钰初初上任魔王,力不从心。未见无忧。”
话音刚落,他就抛出手上灵剑,踏空而去了。
他最后一句话,是预备给灵越尊者的答复。
楚钰和黑王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鬼城城门口,看着叶天河白色的背影一点一点变小,最后和一群大雁一齐消失在天边。
……
与此同时,中州林城灵剑派,小竹峰上。
宁言摸了摸自己手里的灵剑,看向面前紧闭着的房门,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自言自语道:“奇怪,师伯让我前来小竹峰,又为何闭门不见?”
“难不成…又去其他地方了?”
嘎吱一声,小木屋紧闭的房门被拉开了。
灵辉尊者从门后走了出来。
他还是从前那副模样,穿着身朴素灰布衣,须发雪白,慈眉善目,只是如今,他脸上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愁绪。
“小言。”
灵辉尊者颔了颔首,拉开木门,往门后缩了缩,示意让宁言进屋。
宁言迈步踏进了小木屋里。
他环顾一周,见这小木屋十分捡漏。屋内仅有一张竹床,一把竹凳,一张老旧的桃木桌,再无其他东西。
“师伯,您用传音密语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么?”
灵辉尊者坐在竹凳上,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只定定地看着窗外细碎的阳光,并不接话。
宁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为自己这位师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考虑清楚才能说。他只好闭紧嘴,将屋内装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竟然连竹床上有几根竹子都数清楚了。
“阿言。”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你谁也不能说,就连宁家家主也不行。”
灵辉尊者抬手,向着窗外抛出一块清凌凌的石头,惊起阵阵鸟叫声。
他看着窗外将小木屋笼罩得严丝合缝的灵力法阵,藏在衣袖之下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掌心里的玉石碎片。
“师伯怎么了?”
宁言掐了掐手心,看着灵越尊者,眼睛一眨都不眨。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师伯,今日之事,不会告诉任何人。”
灵越尊者猛然抬手,将手里的那块玉石碎片递到宁言面前,“那位小荷姑娘,就是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