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他裤子还在不断往上燃烧，玄襄连忙蹦跳起来，在宁昭面前布下一道阻隔视线的屏障。
“我呸，黑熊精，不要脸，不知羞！”
先知也没闲着，看着这不知羞的黑熊精，挥挥手卷起一道水柱，朝着黑老大倾泻而下。
可怜黑老大刚刚才经历了一番火烧的滋味，现在就体验了一把水漫金山。
“老大，老大！”
“老大，老大，我可怜的老大啊…”
“呜呜呜，又是火烧又是水淹，老大，老大你还好吗？”
“老大老大，你振作一点儿啊，我们断臂山还得靠你呢老大！”
众妖精都围着躺在地面上不省人事的黑老大，却没有一个妖精将他扶起来。
只听见砰的一声，围在一团的妖精全都被撞开，一道黑影咻的一下从妖精中飞奔出去。
妖精们哎哟哎哟地扶着老胳膊老腿从地面上爬起来，地面上却是空空如也，连黑老大的半个人影都没看见了。
猫头鹰精瞪大了一双圆眼睛，四处张望起来，“老大呢，老大呢？”
“老大怎么不见了！”
没牙的鼻涕虫怪两只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两圈，狐疑道：“是不是刚刚那个小白脸使了什么花样，把我们老大变消失了？”
脸尖得像钉子似的蛇精嘶嘶了两声，迟疑地说道：“嚯，这样听起来，这小白脸还有两把刷子，咱们，咱们真的能打过他吗？”
小老头总算是扶着老腰哎哟哎哟地站了起来，“蠢货，老大和他比试，又不是咱们比试，咱们只需要在旁边加油助威就行了。”
玄襄看见这些妖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禁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那个黑熊精老大，早就自个儿灰溜溜地逃走了！”
“他自己走了，把你们这些小妖怪留在我们寒天池，你们不走，是想留下来当我楚钰哥的刀…呃符下亡魂吗？”
小妖怪们相互对视一眼，全都像脚底抹了油，吭哧吭哧地跑走了。
“哎哟哎哟，你把我的鞋子踩掉了！”
“别挤别挤，让我先走！”
“……”
寒天池终于又安静下来，四下一片沉默。
宁昭的目光落在楚钰身上，少年微微垂着头，下颚线紧绷。
云城的夕阳来得格外匆忙，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半遮掩在断臂山之后，只露出了一片红灿灿的余晖。
“咦，老乌龟精，你眼睛怎么啦？抽筋啦？”玄襄看着对自己不断挤眉弄眼的先知，挠了挠头，睁大了一双眼睛。
“你刚刚什么都没做，就耍了耍嘴皮子，怎么就眼睛抽筋了?真是娇贵！”
先知：……
先知抬起头看看宁昭，又看看楚钰，用目光疯狂向玄襄示意。
玄襄也终于看明白了两人之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他咻的一下闪身拉着先知，伴随着一道扑通水声，一鱼一龟双双在水里咕噜咕噜吐起泡泡。
玄襄与先知哗啦哗啦拨动着池水，往远处游去了。
宁昭又看了一眼沉默的楚钰，犹豫着正准备开口，就听见楚钰说话了。
“小荷姑娘，那把玉弓，你见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