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皇阿哥以及满朝文武大臣们看到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后,惊得差点儿将眼珠子都给掉下来了。
老八则阴沉着一张脸,攥紧了两个拳头,实在是没想到他真的猜对了!老一想要与老大联手了?他们俩联手是要干嘛?打算将弘皙给推上皇位吗?淦!
高高坐在龙椅上的康熙,虽然也惊讶,但他毕竟是政绩不俗的一代雄主,很快也琢磨过来味儿了。
“大千岁党”已经变成历史了。
“皇太子党”也几乎名存实亡了。
大儿子与一儿子这是准备凑在一起变成冉冉升起的“嫡皇长孙党”吗?
康熙眼中精光闪烁,用手指敲打着龙椅扶手沉思半晌后,才张嘴出声道:
“梁九功,下朝后出宫到大阿哥府里宣旨,即日起恢复大阿哥胤禔直郡王的爵位,解除直郡王的圈禁。”
“是,奴才遵旨。”
真龙发话了,站在底下的众人脸色瞬间变得各异了起来。
老四紧抿着一双薄唇,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像是深潭般,幽深不见底。
随着直郡王的起势,前朝的夺嫡形势愈发变得扑簌迷离了。
文武百官和一群皇阿哥们正等着看,直郡王重返朝堂后会做出什么惊天大事呢。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简直让众人大跌眼镜。
皇太子有“脑疾”,难不成直郡王被圈禁期间也受到刺激过大,患上“脑疾”了吗?
众人看着老大、老一凑在一块,兄弟俩不是玩脏兮兮的泥巴,就是扛着锄头下田耕地,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兄弟俩不顾皇子之尊,养起牛犊子又是在闹那样?难不成直郡王和太子殿下这是在追忆美好的童年时光吗?
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的康熙从魏珠口中听到俩儿子的最新动态时,也很是无语。
“你说老大扛着农具将王府里的空地都哼哧哼哧地开荒种田了?”
魏珠点点头。
老皇帝握着朱笔的手一顿,沉默一瞬,又继续满脸愕然地说道:
“若是朕没记错的话,直郡王府中的一草一木不都是伊尔根觉罗氏生前亲自布置的吗?前面那个大儿媳将王府里的景致拾掇的那般漂亮,老大现在把院子里铺的地砖都掀了种地,他如今后悔了吗?”
魏珠闻言回想了一番王府探子上报的消息,摇了摇头,硬着头皮开口道:
“回万岁爷的话,直郡王没有后悔,他把王府里的空地种满了番柿、番椒、向阳花,还从太子手里拿到了西洋国家的几类花种,如今满院子都是绿色,直郡王他瞧着高兴极了。”
“啧……”
老皇帝的眼皮子重重跳了一下,他拿在手里的朱笔“啪嗒”一下子就掉在了翻开的奏折上。
盛夏里,胤禔与胤礽脑袋上戴着宽檐草帽,穿着两件透气又吸汗的粗麻袍子,盘腿坐在直郡王府开荒的地头上吃着刚摘下来的新鲜番茄。
胤禔几口将手里的红番柿吃完,又从盘子里拿起一个沾着水珠的番柿,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般,边吃边笑道:
“老一,你别说啊,这番柿吃起来就是挺甜的呀。以往御花园里种了好几盆番柿,咱们咋就傻的只是把它们当成观赏花卉来瞧呢?”
“这红彤彤、甜滋滋的吃起来可真是太美味了!”
胤礽也笑着优雅的品尝着手里的番柿。
突然他觉得肚子有些疼痛,就放下手里的番柿,指挥着胤禔道:
“老大,你别吃了,你再去摘下来些番柿,派人送去宫里让老爷子尝一尝,否则咱咋推广番柿呢?”
胤禔点了点头,从草席上站起来,用右手背将嘴上的番柿汁水擦掉,边转身往番柿地里走,边乐颠颠地哼着小曲儿。
殊不知在他刚转身之际,胤礽就从袖子中摸出一条帕子放在嘴边。
帕子擦拭过嘴角后,留下一抹鲜艳的红色。
远远瞧着像极了番柿汁水,但却比番柿汁水红的多。
胤礽看见帕子上熟悉的红色,眼睫毛颤了颤,又随手将帕子塞进了袖子里,打算待会儿寻个机会将其毁掉。
好运的窥探了天机,经历了常人遇不到的奇缘,总归得付出些代价的吧,这个道理,他懂。
……
乾清宫正殿大厅里,穿着一身明黄色丝绸宽袍子的老皇帝,蹙着眉头盯着一盘清洗干净的红彤彤番柿看了半晌,满脸不敢相信地出声道:
“番柿不是花卉吗?这番柿果真的能吃吗?”
何柱儿和栓子齐齐俯身出声道: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们都已经品尝过番柿果了,十分甘甜,太子殿下和直郡王也吃过了,评价滋味不错。”
“万岁爷,您龙体贵重还是先让奴才来吃,等确定没有问题了,您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