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提拔卢国雄,不仅仅是因为卢国雄的功劳,这年头能成为将军的谁能几分功劳呢?卢国雄是太傅孙明堂的人,简单地说,也是他这一派系的人,自己人嘛,多多益善。
而蔡晓拾、吏部尚书则是宰相派系的人。
这一派系不能说就是奸臣佞臣,只是他们的理念和李渊背道而驰,拿西蜀九郡的事来说,他主张收复失地,宰相范健则坚决反对。
别人提还好说,但兵部尚书蔡晓拾这么说,李渊肯定受不了。你堂堂兵部尚书,总管天下兵马,各地大元帅的上司,你都毫无热血地一味只知道放弃,要不是实在没人,必定撸你个干干净净。
蔡晓拾到底是文官出身,纸上谈兵还好,真到紧急关头,文官的弊端显露出来了,贪生怕死,所以各地的将军都挺瞧不上他。
蔡晓拾驳斥道:“陛下,屯田军毫无战力,让他们镇守蜀郡,不异于羊入虎口,白白糟蹋了屯田军的将士,臣认为……”
“放肆。”李渊喝道:“蔡尚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屯田军尚未离开都城,你却已经断定会失败,你就是这么做兵部尚书吗?”
“臣不是那个意思……”蔡晓拾忙跪下狡辩。
“够了。”李渊不想听蔡晓拾说话,说道:“蔡尚书,西蜀九郡即将回归,兵力欠缺,就征召兵士,各部紧一紧,总能征召一支五万人的军队。江尚书,户部这边全力支持兵部,西蜀九郡回归以前,我不想听到再出什么幺蛾子。退朝。”
“退朝。”老太监白君喊道。
李渊回到御书房摔了三个茶杯,撕了好几幅名家字画,“白伴伴,你说那些人是何居心?西蜀九郡沦陷,不思如何收复,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他们千方百计阻挠,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那角落里脸上白净无须的太监往前一脚,说道:“陛下何须恼怒。那些人反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无论怎样的建议,总会有人跳出来唱反调,见怪不怪了。今儿太傅可真是大出风头,险些就打了宰相,可危险了。”
李渊摆摆手,“危险?那是老师做做样子罢了。满朝文臣,我能信得过的也就老师了,倒是那些武将,以前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战事吃紧,武将一腔热血,这就很好。你秘密调查一番,这些年似屯田军一样被蔡晓拾闲置的军队有哪些,记住,此事必须谨慎。”
白君俯身道:“奴才晓得。”
李渊静静地坐在书桌前,默默看着摊开的波纹宣纸,今日金銮殿上可以看出很多细节,如兵部尚书和各地将领不和。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传太子和三皇子觐见。”李渊说道。